不过这话他纵然有胆子,也没有底气说出来了。
虽然公羊槐还保持着少年时的刚烈,但他已经不再是一块无暇的白玉,他能站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虽然公羊府没出多少力,但也是齐颜给他的十万两雪花银打通了门路。
说到底他和陆伯言半斤八两,一个靠老子,一个靠银子,谁也别看不上谁。
想到这里公羊槐五内杂陈,百感交集。
他转头看了看站在二人正中间的齐颜,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昔日故友“干不干净”。
他碰了碰齐颜,低声道:“齐大人。”
齐颜:“公羊大人有话请讲。”
公羊槐抬了抬下巴,示意之前聚在一起议论的那几个举子:“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在允州……”
齐颜笑了:“像,不过公羊大人的这个比喻略有不当。”
这下轮到公羊槐笑了,是啊……
当年他和齐颜议论的是“允州一霸”丁奉山,怎么能和他们俩人相提并论呢?
公羊槐:“是我失言了。”
陆伯言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哑谜,恨得牙痒痒。自己刚说过要尊重考场,公羊槐就公然拉着主考官闲谈,岂不是打他的脸?
可是百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也不好发作,更不能拂袖而去,只好把严肃的表情收了回去,露出和蔼的笑容。
会试的考题每年都是主考官一个人出,不到开封发卷的一刻,就连两位副考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卷子发下去了,寂静的考院掀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