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听着少年流利的渭国话身体绷紧,刚要挣脱少年却停了下来,歪着头探寻的看着她:“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阿古拉沉默了片刻,用略微僵硬的渭国话回道:“我的马呢?”
少年大感惊奇:“你懂官话?”
“我的马呢?”
少年固执的将阿古拉按回到床上,又为她拉上了被子:“半月前我家主人把你从外面抱回来时并未见有马跟着,你且稍候我去通报我家主人。”不等阿古拉再开口,少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阿古拉又咳了几声,按着丝丝拉拉扯痛的胸口盯着被子上的一块隆起发起呆来:保护自己的勇士全军覆没不知小蝶有没有逃走,还有父汗和母亲……
门再一次开了,打头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怪人”她的脸上戴着半块黑色的面具,适才那位少年跟在面具人身后。
阿古拉感受到一股危险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面具人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坐到床边:“听丁酉说你懂官话?”这声音好似多年不曾拉动的老风箱沙哑的令人悚然。
阿古拉的拳头紧了又紧:南人都是仇人!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母亲也是南人,况且这人还救了自己便又将拳头松开,点了点头。
“把手伸出来。”
面具人搭上阿古拉的脉搏,说了几味药材和用量丁酉领命出了屋子。
阿古拉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便又急切的问道:“我的马呢?”
面具人轻叹道:“你在江中失去意识,全赖马儿忠诚驮着你不知飘荡了多久才勉强上岸,我发现你的时候它已经脱力而死。”
阿古拉还在吃力的消化着文绉绉的官话,面具人却轻叹一声,颇有些感慨的自言道:“马儿尚且如此忠义,真是胜过世间无数卖主求荣之人。”
良久,阿古拉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不愿接受的呢喃道:“流火死了?”
面具人点了点头,阿古拉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咬住内腮,攥紧身下的被子、急促的喘了几声虽将热泪逼回,却牵引出一连串咳嗽。
面具人一边帮阿古拉按压“大渊”“合谷”两处穴位,一边耐心的嘱咐道:“你虽然醒了但内里的炎症还没全消,需静养些时日方能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