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方文看着吴母的眼睛,见里面当真没了神采,心里又是悔恨又是愧疚,这出招自然也受影响,他被吴母狠狠击中胸口,若非暗中的展昭及时出现,方文恐怕已是血溅五步了。
“你们在做什么!”
展昭出手,分开两人,吴母却不认得展昭,当即道:“你是何人,敢管这里的闲事!江湖私人恩怨,还望兄台不要插手。”
展昭见这妇人凶得很,一副要杀人后快的表情,便道:“此处是开封府,我乃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你们在开封府动手,我便要管。”
“南侠展昭?”
吴母却是误会了,她以为展昭是赵季堂请来的帮手,当即骂道:“江湖鼎鼎有名的南侠,居然也会相帮赵季堂这等无耻败类吗?果然江湖传闻不可尽信!”
展昭不认得什么赵季堂,也不认得方文,这吴母诈死又如此胡搅蛮缠,便只能将三人一并带回开封府,交给包大人处置。
包大人一听吴母没死,也是大为震惊,便急命升堂。
这方文受了吴母一掌,此刻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包公问他姓甚名谁,他就自述说姓方名文,城中有名的富商林员外是他的义兄,不是这妇人口中的赵季堂。
说起林员外,包公却也是知道这个人的。
林员外大名林书善,做的是粮食买卖,经常在汴京城周边赠医施药,是远近为名的大善人。就在昨日,林员外还求到开封府来要通关文书,就为了入冬后,从江南采买的粮食能尽快北上,叫一些贫苦人家不至于吃不起米。
包公感念他的善心,特批了十张通关文书与此人。
林书善在京中很有些名气,方文绝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包公便叫人去通知林员外,自己则继续审理吴母。
“吴玉贞,你假死卖画诈骗钱财,你怎么说?”
原来吴母叫吴玉贞,是山东青州北海郡人,听到包大人问话,当即道:“不过是愿打愿挨的事,再说画也没卖出去,银钱我们也没收,怎么就叫诈骗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认。
“大胆刁妇!你在天子脚下公然行骗,行骗不成,又恼恨出手将人打伤,可有此事?”
吴玉贞却梗着头不认:“大人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说到此,她竟然一跃而起,拔了衙差的大刀,直冲方文的胸口而去,还是方文时时提防着,这才将将躲过了这个杀招。
吴中怡都看傻了,她没想到娘居然这么勇,她忙喊了一声,吴母的刀却已被展昭一刀砍落,她到底眼睛不能视物,这一击已是用足了气力,自然双手难敌展昭。
“大胆吴玉贞,公堂之上,胆敢行凶,来人,押入大牢!”
吴中怡一听,忙哭着跪了下来:“大人,求求您,我娘她无心的,她眼睛还看不见,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包公自然是铁面无私,不姑息这种行为的,这事儿倘若传出去,人人都诈死敛财,还敢在公堂上动刀动枪,他开封府的威压何在啊。
“吴中怡,本府念你年少无知,又有幼弟要照顾,已是对你网开一面,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府治你的罪!”
正是这时,一脸惊魂未定的方文居然开口替吴氏母女求情:“大人,草民也没受什么损伤,那吴风草民也见过,确实很需要银钱治病,想来她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请大人轻饶她们,叫他们离开汴京城就是了。”
吴母却是呸了一口,恶狠狠道:“谁要你求情!赵季堂,我告诉你,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吴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都会缠着你,叫你生不如死!”
这话里,满含仇怨,粘稠得几乎可以化为实质,可见吴母是真的非常痛恨这个叫赵季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