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那双眼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又会重新明亮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吸引力,它强迫着男人对他屈服。
“你来看我了。”男人低声道:“这次别走的那样快,多陪陪我好吗?”
多么低声下气,看起来多么可怜,像极了本来打算吞吃主人最后却失败被锁在笼子中的大狼狗。
谢慈唇角微微弯起一些,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有些恶劣。
但是没有人在意。
谢慈并没有说话,因为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身材高大,面容冷沉禁欲,赫然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崔 。
陆沧眼神微动,这段时间,谢慈很少会和崔 一起出现,陆沧知道崔 为什么不会和谢慈一起来。
因为对方嫉妒他,崔 不想看到谢慈和他亲密暧昧的场面。
陆沧心里甚至因此升起一种古怪的快 感,你瞧,他崔 就是这样机关算尽又怎么样?
阿慈喜欢的依旧是他。
他极有信心的想,无论结局如何,他始终都在谢慈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便阿慈以后可怜着家伙和他在一起了,他们两中间也永远都横跨着一个他。
他永远阴魂不散。
谁也别想好过。
谢慈走近金丝笼,崔 就跟在他一旁,他们分明没有牵手、没有亲吻,可自然又寻常的气氛却让旁观者能够察觉到某些不同寻常。
助理先生拉开了金丝笼的笼门。
门后来其实都没有落锁了。
陆沧黑色的眼球从青年的手腕落到青年的脸上,他们几乎是面对着面,其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两三步与金丝笼壁的距离。
谢慈的眼落在男人略显得阴翳的眉眼处,他说:“陆先生,其实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对您停药了,药物到底对身体不好。”
陆沧眸色不动,显然他是不信的。
他的身体当然还是自己最清楚,这一个月来分明他依旧如往常一般无法打起精神、手腕脚步毫无力气。
他不明白谢慈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胡话。
谢慈却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态度有种疏离感,这让陆沧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对方在刻意同他划清界限。
这根本不可能,谢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深爱他的,否则对方也不会这样固执的囚禁他许久。
无非是希望从精神上掌控他,让他永远离不开对方。
现在谢慈已经接近成功了,怎么可能突然不要他了?
他这样想着,耳畔却传来青年平静的声音:“陆先生,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我得承认,我的做法太过极端。”斯文的青年扣住身边的高大沉默的青年的手腕,抿唇道:“我不该用您对我这样的手段来对待您,毕竟,喜欢一个人应当是尊重、爱护的。”
“这样的手段只是一种发泄非人的、居高临下的占有欲,我也彻底明白过来,我对您的感情可能并不是所谓的喜欢,而是一种经年累积的占有。”
谢慈道:“这段时间阿 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是他让我明白,我错了。”
青年侧眸看向身边冷沉的青年人,他眼中凛冽的冷风此时已经被另一种温柔的雨点覆盖,像是终于找到了命定归宿。
陆沧眼中突然涌现一种难言的情绪,他的嘴唇十分苍白,手指关节绷的很紧,情绪上像是即将崩塌的玉山,摇摇欲坠。
他好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木偶,掩耳盗铃的希望根本没有接收到对方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