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谢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巫晏清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幽幽看着谢慈, 意味不明, 叫人心中慌乱。

谢慈觉得怪异,又怕得很,只小声问道:“陛下缘何如何看臣?”

其实他想问的不止是这个,还有对方怎么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巫晏清这人怪癖那么多,从前就极嫌弃他,现在居然如此出格,简直令人意想不到。

巫晏清的唇色在烛火下显得有些艳,他的唇角似乎勾起弧度,又好像只是一种错觉,他对谢慈道:“谢小侯爷相貌出众,秀色可餐,美景不可多得,朕自要多赏几时。”

这话其实有些轻浮了,完全不符合巫晏清之前高冷的人设,但他说得极为自然,好像饮水呼吸一般,反倒衬的问话的谢慈怪异不自然了。

谢慈心乱如麻,巫晏清暧昧不清的态度让他生出一些糟糕的想法。

从前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与对方地位相当,现在巫晏清骤然成了皇帝,地位极大的悬殊使得对方对他的一言一行好似在逗着家中圈养的小犬一般。

谢慈心里适应不过来,看着巫晏清眼中幽暗的光华,只道对方现在地位崇高,便暴露了本性。

也怪他眼光不好,纠缠谁不好,偏偏惹了这尊煞神。

谢慈心中如何诽谤不说,面上却还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垂着头对巫晏清道:“陛下莫要如此取笑臣。”

巫晏清轻慢的深处手腕,床榻并不大,他一伸手便触到青年白生生的下巴,轻抚下便是一片滑腻温润。

谢慈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但他也不敢往后退,只好硬着头皮轻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巫晏清的力气很大,谢慈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头部都被对方钳制,无法动弹,眼见对方的唇越靠越近,谢慈只觉得呼吸都险些停窒了。

新皇并未真正的吻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余下几寸,气息纠缠在一起,谢慈甚至能看清对方面上微弱的汗毛,似乎正随着他的呼吸颤栗。

荒谬的暧昧在两人间萌芽,连烛火都好似缓缓黯淡下来。

巫晏清的眼睛很暗,显不出分毫光芒,也因此,谢慈映照在他眼中的影子格外清晰。

那眼沉闷的像囚笼,而这一无是处的纨绔便是他唯一的囚鸟。

巫晏清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是无所关联的道:“谢慈,朕唤什么名字?”

谢慈只觉得他古怪、不正常,这个夜晚从一开始便是荒诞的,但他还是抿抿唇,小声的回答问题:“巫晏清。”

新皇意味不明的笑笑,语气温冷凉薄:“你可要记住了,莫要再唤错了。”

谢慈心里一咯噔,一时间想到白日醉酒的事,只怕是自己醉酒后冲撞了皇帝,心下懊悔,只得小心道:“臣谨记,请陛下恕罪。”

巫晏清下榻,鼻腔中应了一声。

谢慈见他下榻,心中才缓下几分,还没等他松气,巫晏清便垂眸看他:“服侍朕换衣用餐。”

谢慈心道,来了来了,果然如此。

这人哪里是想着让他入宫作陪,分明就是存着报复折腾他的心思。

想他谢小侯爷自小至大都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伺候旁人了?

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谢慈咬咬牙,心里又憋屈又难受,只能低着头应是。

毕竟皇权大过天。

巫晏清比谢慈要高上一个头,谢慈手中拿过一旁桌案上叠好的衣物,是很衬对方的浅蓝边角绣着仙鹤的常服,慢慢抖开,先找出衣袍的领口与袖口,谢慈努力回想着从前那些小侍女是如何帮他穿衣的,有模有样的帮巫晏清穿上。

但谢慈到底还是不够熟练,他要帮新皇穿衣,势必就要靠对方近一些,于是谢慈不可避免地看到对方清瘦的外衣下起伏的肌肉,饱含着力量与雄性魅力。

这么一对比,自己那身材简直就是白斩鸡,丝毫拿不出手。男人无外乎都有些攀比心。

谢慈有些丧气,手上动作便也没那么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