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徐有冥:“看什么?”
乐无晏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那位极上仙盟盟主大约是太空虚寂寞了,才会和小牡丹找乐子,仙尊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徐有冥却反问他:“若是你呢?”
乐无晏:“我什么?我怎会空虚寂寞?仙尊在说笑吗?我若是寂寞了随便抓只小妖给我弹曲,一壶酒下肚,什么烦恼都没有。”
徐有冥神色微沉,似不赞同他这话,又在乐无晏盈满笑意的目光中改了口:“随你。”
乐无晏啧啧,也不知是谁口是心非,连宿宵峰上的妖修,都尽挑那些长得不好看的。
翌日,因昨夜之事,乐无晏得以歇息一日,这一轮比试直接算他胜了,但得按着谢时故说的,去星河岛主岛自陈清白。
近三十位不参与比试的大乘中期以上修士都在此,这些人共同担任本次大比的巡场官一职,若是遇上大事,需得由他们共同商议定夺。
向志远和另一同组的修士也来了,他二人清早刚比完了一场,向志远胜。
谢时故将那赤虹门修士的众师弟和客栈掌柜带来,叫他们当众说了一遍昨夜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众高阶修士眉头紧锁,似没想到在玄门集聚之地,会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惨剧。
乐无晏一眼晃过去,这些人是当世玄门修真界修为最高的三十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太乙仙宗的宗主、长老加上徐有冥,一共五人,极上仙盟亦有三人在此,此外他还看到了掩日仙庄的隐月尊者、秦城小牡丹的养父、那如意宗的宗主段琨、镜音门的门主、玄天宗宗主这些先前就已打过照面之人。
待事情经过说罢,轮到与死者同组的三人自陈清白,分别说清楚昨夜事情发生时,各自在哪里,有无其他人证。
向志远先说,他昨日回去客栈后便在屋中未出来,他的几个同门跟他在一起可以作证,另一修士一直在酒馆中喝酒,许多人都可以证明。
轮到乐无晏,他不答反问:“那赤虹门的修士死于邪魔修手下,诸位宗主长老不去追查邪魔修,却要我等来此自证清白是何意思?”
不待人说,他不屑哂笑:“其实是要我一个人来自陈清白而已吧?说到底你们还是听信了外头那些荒谬传言,怀疑我的来历,我说我昨夜和仙尊一直在屋子里,除了仙尊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你们会信吗?还是你们连仙尊也要一起怀疑?”
闻言,一众高阶修士纷纷变了脸色,怀远尊者先开了口,问的却是徐有冥:“师弟,昨夜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有冥神色冷淡:“青雀方才已经说了,我两一直在屋中,旁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语气,像是对怀远尊者也生了怨气。
怀远尊者略略无奈,转向其他人:“诸位都听到了,先前我就已经说过,紫霄岛上也发生过邪魔修冒充玄门修士袭人之事,徐师弟的道侣正是那被袭击之人,邪魔修如今既有这等本事,可谓防不胜防,诸位却非要因一些莫须有的传言,怀疑我徐师弟的道侣一人,我今日叫他们来这里解释,是给诸位一个面子,还望诸位也给我一个面子,不要再纠缠于这些谣言之上罢!”
他身旁的玉真尊者也帮腔道:“诸位既要怀疑我太乙仙宗的弟子,还是得拿出些确实证据得好。”
他二人的话已有些严厉了,无论他们是否也对乐无晏生出了怀疑,但在外人面前,为了宗门颜面声誉又或是其他,都不能任由这些人逮着乐无晏不放。
偏有人不将太乙仙宗的宗主和长老放在眼中,段琨打量着乐无晏,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仙尊夫人能释放凤凰真火?”
乐无晏:“侥幸在北渊秘境中得到了凤凰族传承。”
他话一出口,不少人都面露诧异,有人追问他:“凤凰族的传承?凤凰一族不是消失已有万余年了吗?”
乐无晏平静道:“啊,灭族了,只在北渊秘境里留下了传承。”
立刻便有人反应过来:“你接受了凤凰族的传承,之后北渊秘境就彻底消失了?”
乐无晏:“是吧。”
段琨却问:“凤凰族的传承,也包括凤王骨吗?”
大殿中静了一瞬,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向了乐无晏,乐无晏却不紧不慢道:“你们不是怀疑仙尊当年上逍遥山拿了凤王骨?怎的如今又来问我?”
他倒是全不客气,也不耐烦再跟这些人多废话:“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凤凰族传承是传承,与凤王骨无关,凤王骨我没见过,仙尊也没见过,非要怀疑我是魔头转世,那也得讲究点证据吧?诸位好歹是各大宗门的宗主长老,如此没有气度,为难我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可不好。”
殿中人神情各异,似没想到乐无晏是这般个性的,竟敢当众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