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柔软的被子,林徽末感觉到臀下接触的部位似乎有些硬,反而没有柔软床褥的舒适感觉。
似乎是好友的大腿?
他不由地动了动,但下一刻,一条手臂横过来,连被带人圈进了怀里。
这一回,撞上硬物的是林徽末的脑袋。撞到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杨毓忻的胸膛。
下意识回想了自己的姿势以及棉被外杨毓忻的姿势,林徽末的身体顿时就是一僵,眼泪直接被吓回去了。
“等、等等……”林徽末的声音因为被子的阻隔而变得闷声闷气,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手脚挣扎着想要伸出来。无奈,方才自己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头的念头太过坚决,林徽末一时半会是挣不开这被子,除非他用真元将这个被子撕烂……还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就在林徽末努力跟被子搏斗的时候,他的后背处忽然传来轻抚的动作,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林徽末一呆,这是将他当小孩子哄了?
燥热倏地传遍全身,林徽末整个人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热得要命偏偏还不得散热,裹在这么一张被子里简直是要憋死个人。
就在林徽末决定早死早超生,说什么也不能继续这么丢人下去的时候,杨毓忻略有些生硬的声音响起。
“芦、苇高,芦苇长……”
在杨毓忻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似乎是带着某种曲调韵律。只是,擅乐之人未必擅歌,唱出第一个字时,林徽末是没有看到,杨毓忻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神情间似乎有些郁闷。
不过,他索性放缓了声音,也不去试图复制记忆中这首童谣的曲调,而是一字一字地将那首童谣念出来。他的声音就如同在唇齿间含了一会儿方才吐出,缱绻而温柔。
“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乐曲能够涤人心志,平息苦痛。眼下杨毓忻无法弹琴,便能够唱曲。无奈,这一项他确实是短板,只能拿出曾经听过的童谣来充数。显然,人无完人,所谓充数也不是他想充就能够充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尽量放缓了声音,将那首童谣轻轻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