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他只是打算来看看的,没想着能被谁识破身份。刚刚大晋皇后突然说那么一句话,他还以为她是掌握了证据证明他是吴国皇帝,等会抵死不认,撕破脸有些难看,还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
结果被这娘娘给坑了。
他悔恨之余,却也有些庆幸。有了身份,他便可以说话了,总比一直当个装聋作哑的侍卫强。
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姬老爹也恭敬地起来让座,司徒锦坐了下来,朝韩子矶拱手道:“大晋陛下别在意,孤只是一时玩心,故而假扮侍卫。也是想看看在孤不在的时候,各国陛下会说什么话。”
其余人都有些缓不过神,刚刚跟未晚求婚的几个国家的使臣都连忙垂下了头,心里默念他看不见我一百遍。
“这样说来,吴国陛下还是在试探我们大家?”韩子矶挑眉:“如今吴晋正值战乱,陛下还将盟友往外推,似乎不太好吧?”
司徒锦低头:“谈不上试探,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孤虽然现在与陛下是对立的立场,但是抛却国家,孤还是希望能与陛下为兄弟之好,没有其他的心思。”
未晚的脸色从司徒锦开口说话开始就不太好,此时更是有些苍白,一言不发地望着桌面,不抬头看他半眼。
“紧张?”旁边的裴禀天轻声问了她一句。
未晚轻轻摇头,自嘲道:“是难堪吧。”
她想过会再如何与他见面,要么是战场对立,要么是成败已成定局。可是不曾想他这次竟然会来,而且是在旁边看她被那么多人争抢。
她说过对他的感情会慢慢淡去,现在其实也不剩多少了,只是还是会觉得难堪。
“没关系,我暂时替你挡一下吧。”裴禀天轻声道:“皇上安排臣今日坐在这里,大概也有让臣保驾的意思,公主不必担心。”
未晚侧头看了这人一眼,低笑,皇兄让他坐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单纯要他保驾的意思,这人也真是…
不过她现在一个人面对不了司徒锦,有人挡着也是好的。
“孤与升国公主和离,也不过是因为吴晋战乱,不得不劳燕分飞。”司徒锦转头看向未晚,开口道:“今日孤特地前来,也是有接回公主的意思。吴国愿意与晋国重修旧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大殿里一片安静,其余国家的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不再出声。
韩子矶轻笑:“朕当初将皇妹交给陛下的时候,陛下允诺过会好好照顾她。但是听闻陛下有如花美眷七侧妃,个个手段厉害。陛下护短,还将朕的皇妹关在主院一个月。陛下觉得有这样的过往,朕还会将皇妹交到你手里?”
司徒锦皱眉,抬头看了未晚一眼。后者倚在裴禀天身边,低头不语。
深吸一口气,他转头道:“先不论公主犯了错,孤觉得有必要小惩以服众。公主是嫁给了孤的,孤便有权振夫纲吧?”
“吴国陛下言之有理。”裴禀天开口了,对面的视线瞬间跟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