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楚府花园修得不错,主子想去看看么?”裴禀天问。
“好哇。”千秋点头,蹦蹦跳跳地就跟着他出去。
眼角余光看着那丫头跟裴禀天走了,韩子矶咬牙,手里的茶杯捏得死死的,想开口拦住,却不能。
她什么身份他没点明,现在自然也没有去拦住的资格。
裴禀天的性子他知道,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就是个死守礼节的呆子,倒是不用担心他和千秋有什么。但是小山贼脾气也忒大了,他还没惩罚够她威胁他的事情,她这边就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呆?
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上,您怎么了?”一边的楚越看出些门道,幸灾乐祸地凑近帝王问。
韩子矶横他一眼:“朕可以赐婚,也可以赐离,你别给朕凑热闹。”
楚越怂了,乖乖坐回椅子里。娘娘啊,不是臣不帮您,臣还想着抱美人归,有心无力哇。
楚府的花园修的是很不错,只不过天都黑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千秋左右瞧了瞧来往的人群,指着对面走廊的顶子道:“去那上面坐坐如何?”
裴禀天轻咳一声:“主子,有失体统。”
“怕什么,皇上都被我拐上房顶坐过。”千秋活动了一下手脚,突然想起肚子里还有个东西,只是时日尚短,凸出都不是很明显。
“还是你拉我上去吧。”千秋道。
裴禀天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带着千秋绕到柴房后面,然后借着梯子爬上房顶,一路踩瓦到了走廊的上头。
这边的走廊没什么人,千秋坐着,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星星最少的地方,一轮皓月正当空。
两人都没有说话,裴禀天平日是恪守礼制的,放在正常的时候,带着皇妃爬屋顶这种荒谬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做。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见静妃垂着眸子有些沮丧又不说出来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同情她。帝王的心思他不猜,但是传言说宫中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爬屋顶能让旁边这人好过一点,那就爬吧。
“该拜堂了。”惠妃看着时辰,笑盈盈地提醒楚越:“楚大人可别误了吉时。”
楚越对惠妃没有什么好脸色,低着头也不用神色太好,只朝她那边的帘子行了个礼,然后便道:“请皇上移驾前堂。”
韩子矶点头,站起来,眼神往四周瞟了瞟,微微皱眉:“裴禀天呢?”
楚越也找了找,摇头:“大概是还没回来。”
“派人去找。”皇帝脸色微沉:“既然是来观礼的,误了时候就太不应该了。”
“是。”楚越闷笑一声,出去吩咐人去寻。
惠妃只能在后堂的帘子里等着,不能随着皇帝抛头露面,韩子矶便一人去了前堂。
“新娘子花容月貌,将军大人好福气呀。”媒婆甩着扇子,笑得一张脸开了花:“来来来,快点准备好,吉时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