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旁,孟清义浑身不自在。和沈瑄同桌吃饭,委实压力山大。
孟清江察觉出不对劲,却没轻易开口。实际上,他比孟清义更不自在。孟清义知晓了沈瑄和孟清和两人的关系,他仍被蒙在鼓里。在边塞时,和十二郎同吃同睡,早已经习惯。可定国公是谁?看着摆在面前的酒杯,孟四郎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国公爷竟亲自为他斟酒。
孟清和不说话,不喝酒,只埋头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沈瑄则举起酒杯,清冽的酒水,散溢出浓香,“敬两位兄长。“简简单单六个字,冲击力却非同一般。
孟清义表情复杂,孟清江险些滑到桌子下边去。
两人木然不动,沈瑄举杯静等。
蓝色袍服,金带玉簪。天潢贵胄,膏粱子弟。
一室烛火中,俊美的面容更显出尘精致。却也是如刀锋般的锐利,冰冷。
“敬国公爷!”
端起酒盏,孟清义一饮而尽。不为其他,单是为了十二郎,这酒,他也必须喝。只望定国公能善待十二郎,如誓言一般,结发到老。
三杯过后,孟清义放下酒盏。
沈瑄没有再劝,许多话根本不必出口。说得天花乱坠,不如依心所行。
孟清和终于抬起头,吩咐家人撤下酒壶,送上热汤,“九哥服药,不能多饮,三杯已是破例。四堂兄也莫要过量。”
沈瑄侧头挑眉,眸中清晰映出了身边人的面容。金盏送到唇边,唇润了酒水,红得似要滴血。
“国公爷明日还要上朝。”孟清和眯眼,弯了弯嘴角,一样挑眉,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今夜,国公爷打算宿在西厢?
金盏立时放下,持筷端碗,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