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知道,辽王的希望肯定会落空。朱棣绝不会放虎归山。
镇守辽东的左军都督刘真已将辽王的旧部收拢,不服的早给收拾了。就算辽王世子归藩,注定也是个空架子,混吃等死的命。以朱老四的性格,怕是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朱权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苦笑一声。
自己又比辽王好到哪里去?
困兽,只要把他困在这座王府里,任由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一点浪花。
殿门前,朱盘烒拦住欲通报的宦官,摇了摇头。
母妃说不要来打扰父王,可他还是来了。
天子所行着实让人心寒。
派遣高阳郡王备边开平,令定远侯镇北平,兴宁伯镇大宁,又以朵颜三卫骑兵为主,抽调各归附蒙古部落及军中精锐组建三千营,明摆着要将父王在北疆的势力连根拔起。
父王的护卫定然是要不回来了,官属也是名存实亡,他们父子回到大宁,也不过是被供奉起来,当个闲散宗室。
朱权是个聪明人,否则不会有宁王善谋一说。
朱盘烒继承了朱权的头脑,也有着坚毅的性格,若无意外,本该继朱权之后,成为护卫边疆的强悍藩王。
无奈朱权上边还有个既善战又善谋的朱棣。朱权父子再不甘心,也只能在朱棣面前俯首称臣。
朱盘烒在殿门前站了许久,久到朱权从愤怒中平静下来,又变回往日风度翩翩的北疆藩王。
“烒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朱权的声音平和,朱盘烒却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潜藏着何等的隐忍与暗火。
“见过父王。”朱盘烒行礼,道,“天子迟迟不许父王归藩,不知父王可有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