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的刀上涂的毒不知从哪而来,饶是太医院内所有密藏的解毒方都没有作用,只能用频频放毒血的方式延缓毒的蔓延。
想到过阵子又要面临一场巨大的权势变革,太医深深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
方才是不是感觉有阵风从面前吹过?
……
裹在黑焰中的陆迦从太医面前走过。
看太医的表情,陆迦大致猜到结果如何。
他来到秦非恕的寝殿门口,本想直接进去,忽然想起之前秦非恕说他“梦到”黑焰在皇宫里飘荡,斟酌片刻,还是没进门,手指挑开窗纸,向里面看了一眼。
秦非恕裸着半身,披着软袍坐在案前不知道写着什么。
缠金烛花的光照在他英俊刚毅的面容上,让他严肃的表情软化许多。
陆迦心说死到临头,秦非恕竟然也没有本性爆发乱发脾气,看来人设确实变了不少。
他手一挥,殿内的黑暗倏然浓郁,将烛火扑灭。
秦非恕的声音迅速响起:“谁!”
陆迦手一扬,一个小巧的瓷瓶被掷入殿内。
之后他也不管秦非恕有没有接住、有没有砸碎,干脆利落地跃上屋檐,很快消失在层层楼宇之间。
几乎在陆迦离开后下一刻,秦非恕出现在殿门口,面色凝重地环视周围。
旁边有侍卫过来,还未开口便被秦非恕斥退:“退下,没你们的事。”
秦非恕同样跃上屋檐,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这才拧着眉头,低头打量着手里的瓷瓶。
瓷瓶温润,瓶身浮雕着靛青色的花纹。
秦非恕辨认片刻,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同心结?”
……
“我要秦非恕身中那毒的解药,可别告诉我你没有。”
王子阳怪异地看着陆迦:“侯爷,你可知晓,秦非恕若死了,你是最有可能拿回皇位的人。”
“我不敢保证压得住大周的北方军系。”陆迦毫不客气地道,“再者,你都想到的事情,秦非恕想不到,他第一时间必然是先杀了我。”
“有琅琊王氏相助,群龙无首的北方军也……”
“收起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把戏,军队和朝堂是两码事。”陆迦嗤笑,“我倒宁愿北方军有个领头的,哪怕是造反——否则军队溃散尽数化作流寇,莫说朝廷,中原腹地都保不住。”
王子阳沉默半晌,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也好,至少说明一点……我琅琊王氏看中的人知恩图报,倒也省了我们兔死狗烹的担忧。”
陆迦面无表情地伸手:“拿来,然后滚蛋。”
王子阳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给他。
陆迦接过来抛了抛,略带无语:“还是同心结的图案,你不会拿错□□了吧?”
王子阳微笑道:“伪装成助兴之物,才好掩人耳目。”
……
有黑焰蔽体,再加上没和秦非恕有正面接触,陆迦本自信秦非恕绝对发现不了是他送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