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初鹭犹豫了,许多人会刻意隐藏灵根,不让对方知晓,未知的灵根往往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奇效,许多以弱胜强就是凭借着诡异的灵根发挥出来的。
但初鹭犹豫不是因为这个。了摇头。
“你还是不信任师兄吗?”大师兄无奈地摇“不是的,只是”
初鹭似有难言之隐,片刻后她才喝嚅道:“总之不是杀伐类的灵根。
“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大师兄从怀中取出了膏药,道:“把你的脚伸过来吧,我来替你疗伤。”
初鹭下意识吾住了自己的脚。
“我自己养伤就好了。”初鹭显然对给人露出脚有抗拒。
“你不必与师兄客气的。”大师兄直接伸出了手。
初鹭下意识地闪躲。
大师兄手抓空,眉头微挑。
“我在害怕什么?”大师兄问。
“我”
初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看着大师兄逆光漆黑的脸,猛地想起了过去偷听到的传闻。
据说许多师长带晚辈出去历练时,都会故意折磨她们几日,然后于某一夜推心置腹长聊,施以温柔并许诺好处,女弟子们通常无法抗拒,会主动攀附过去难道这个师兄也是不行
初鹭不断后退,背脊撞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大师兄跟了过来,他虽没有翻脸,却明显失了不少耐心:“初鹭,你这样,让师兄很失望。”
初鹭一天没有饮食,本就饿得晕眩,此事恐惧浮上心头,更让她身体忍不住发抖。
“我会帮你治好伤,之后在大梵宗,我也会底护好你的,若有人胆敢欺负你,你与师兄说就是了。”大师兄的话语沉稳而坚定,让她生不出拒绝的理由,“像你这样境界低微但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若不早点寻个靠山,迟早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不要”
初鹭蜷缩(本章未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收徒
着身体,颤抖着说:“我其实是……”
话语止住。
“其实是什么?”大师兄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初鹭本想把姐姐的名号搬出来,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姐姐的名字,眼前的人就再不敢动她一丝寒毛,可当日,她已与姐姐暂时割袍断交,尊严与低强使她开不了口。
大师兄见她吃吃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唬人,正要动手。
“我其实是鹿公的人!”初鹭脱口而出。大师兄神色微变。
鹿公是大梵宗的大长老,地位极高,名声极臭,与同样臭名昭著的因王一样,喜欢收集女子炉鼎,占有欲极强,他看中的女人,其他人绝不能碰,碰一下便要断手,若敢轻薄,就是剥皮抽筋的酷刑。
“你在骗我?”大师兄问。“没有!”初鹭眼神坚定。
“鹿公的女人怎么会在外面乱跑?”大师兄说:“你的谎言太拙劣了。”
“我年纪太小了,鹿公说要多养几年才好。初鹭强自镇定。
此话不假,鹿公不喜欢年纪太小的女孩。大师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初鹭忽然张开手臂,一脸决绝道:“师兄可以试一试,到时候鹿公问罪,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师兄。”
大师兄沉默良久,展颜一笑,道:“我只是想帮师妹治疗腿伤,师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我”
冰天雪地里,初鹭已惊出一身冷汗,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来,我帮师妹脱鞋。”大师兄温柔伸手。“不用我伤得不重,不劳烦师兄了。初鹭靠在墙壁上,将双脚紧紧地收在裙下。”
大师兄不由生出一丝困惑,他本以为她是故作矜持,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一真国生存艰难,很少有这样拘谨的女子,除非她出身于名门世家。
可名门世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来大焚宗当普通弟子?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了。
初鹭用双手护住了脚。
大师兄本想再劝说两句,可他看到她的左手时,却露出疑惑之色。
“你手里捏的是什么?”大师兄问。初鹭也吃了一惊。
她这才想起,当时在雪崖上,她摔了一跤,隐约在雪地里摸到了什么硬物,之后,她一直将那硬物摸紧在了掌心。
路风雪交加,她的手冻得僵硬,心吓得麻木,甚至忘了自己手里还摸着东西这件事。“给我看看。”
大师兄摊开了手。
初鹭的手冻得通红,手背甚至冻裂了,五指难以屈伸。
这一次,大师兄再没忌惮什么,直接动手去抢。
外面的弟子听到了洞窟深处传来的争斗之音。
他们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这初鹭长得这般漂亮,未来应该有不输几位大术师的美貌,可惜了”一名弟子摇头。
“没什么可惜的,现在不找靠山,哪有什么未来。”另一位女子冷冷反驳。
“真羡慕啊,我要是大师兄就好了”
“慢慢熬吧,再熬几年,我们也可以从新来的人里挑人。”
他们酸溜溜地说着话。一声惨叫声陡然响起。男子的惨叫声。
那是大师兄的惨叫。
他们面面相觑,神色惊愕。弟子们连忙跑到洞窟深处。
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所有人一一只见大师兄仰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白色的丝线从他的伤口与嘴巴里冒出来,缓缓爬满他的身体。
初鹭躲在角落里,蜷紧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师兄这是?大家纷纷望向初鹭。”
“大师兄想要想要把我”初鹭泪水盈盈,似难以启齿,她喘着气,用恐惧的语调说:“我顺从了师兄,但我没想到没想到师兄走火入魔了。”
(本章未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收徒
大师兄还未死透,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喉鸣。
“返灵丹,快找返灵丹!”有弟子大喊。
其余弟子准备去搜时,另一位师兄却是摇头:“师父每次只给一颗返灵丹,这次的返灵丹,大师兄白天就吃掉了。”
“那怎么办”弟子寒声问。没有办法。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白日里还仙风道骨的师兄被灵根一点点反噬、蚕食,变成惨白的霜色。
最后一丝喉鸣也消失了。
洞窟内一片寒冷,火魂木也烧不开的寒冷。“现在怎么办?”
又有人问。没有人回答他。
许久之后,死寂的洞窟里终于发出了一丝声音,咽口水的声音。
弟子们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雪白的灵丝,咽下口水。
有人扑了过去。
没有人看清是谁第一个扑过去的,继第一个人之后,其余人也扑了过去,拼命汲取大师兄析出的灵根,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灵根之庞大与精纯皆非常人可以比拟。
初鹭缩在角落里,神色麻木。她骗了所有人。
大师兄并不是走火入魔而死,而是被她一拳打死的。
当然,这话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但她知道,他就是被她无意中的一拳打得走火入魔的,不过,真正打了他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手里操紧的东西。
此刻所有人都去分食灵根,她终于有机会打开手掌,看自己握着的是什么了。
僵硬的近乎没有知觉的五指缓缓分开。
她终于看清了,她的手心握着的是一枚戒指,一枚黑色的戒指。
她不知道这枚戒指有什么魔力,也无暇去探究了,她不留痕迹地将它藏入怀中,接着目光呆滞地看向洞窟外,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