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觉得呢?”
林守溪勾了勾她娇嫩精致的琼鼻,笑着挑逗她。
“不……不行的,不要忘记预言哦。”小禾心跳得厉害,本能的娇羞里,她下意识选择了回避。
林守溪这才想起了预言的事,他是很看重这个预言的,但距离预言所指还有将近两年,这……他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逻辑的死循环里:若他并不知道预言,那预言绝不会应验,但预言又是在他知道之前就许下的,这……
“灵根会不会出错了?”林守溪岂能死心。
“我……我也不确定。”
小禾感到了心虚,身心皆烫的她开始为那个预言后悔,她想要坦白自己的欺骗,由着之后的暴风骤雨降临,但她正犹豫着,林守溪的问题先来了:
“小禾该不会是在说谎吧?”
“小禾当然没有!”
很久之前她还说过,自己绝不会骗他,若被他发现了就任其处置,小禾常记此事,故而第一反应还是急于否认了,否认完后,她又后悔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守溪,希望他再追问一句。
林守溪却读错了她的眼神,以为是她又因为不被信任而感到委屈,不敢再问,哄道:“我永远相信小禾。”
小禾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弱弱地点了点头。
林守溪俯下身,轻轻抱住了她,小禾嗅着他身上熟悉而动人的‘气味’,感到了无穷的安心,林守溪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肢,戳了戳她的腰侧,少女没什么反应,这令林守溪吃了一惊,接着,他才猛然想起,每个人的‘礼物’都是不同的,虽是下意识的反应,却让林守溪感到了深深的羞愧,他拥挤了小禾软糯的身子,暗暗发誓要用生命守护好她。
“哎,别抱了,再这样下去,小禾要忍不住把你吃掉了哦。”小禾轻声说。
林守溪亦有一种濒临决堤之感,他也怕再抱下去自己忍不住,打破美好的预言,也恋恋不舍地松开,他依旧撑着双手踞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吃掉?小禾这般凶么?”林守溪问。
“当然,慕姐姐可也差点被小禾吃掉了哦。”小禾做出了龇牙咧嘴的鬼脸。
“小禾这么喜欢吃,干脆不要叫小禾了,叫小和算了。”林守溪在她掌心写了这個字。
小禾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更红,“才不要。”
为了掩盖害羞,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与慕姐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啊……我们是在同一座城出生的,出生的时候,邪神降临了我们的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们活了下来,我们被不同的宗门捡到,抚养长大。”林守溪说。
“难怪……慕姐姐与你的血,味道还蛮像的,你们该不会是……”小禾虽欲言又止,但言外之意已直指他们可能有血缘关系。
“应该不会,我们虽在一座城中被发现,但我在城西,她在城东,截然不同。”
林守溪原本也想过两人会不会是同源,但之后他发现,他们还是有非常多不同的,譬如慕师靖拥有对龙的天然威压,他却没有。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分开是因为血缘呢。”小禾若有所思,她觉得慕师靖应是胡编乱造了一部分,但他们的相爱大体还是发生过的。
林守溪闻言很是无奈,矢口否认:“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小禾也懒得探究真相了,她捏了捏他的脸,说:“好啦,我相信你,都相信你。”
风吹动竹帘,分明的光影在小禾的衣裙上游动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似是光线太烈,少女的耳根子没多久就已红得不行,她生怕做出什么丢人的事,理了理发丝,说,“我先去沐浴,等一会儿再和你玩。”
林守溪为难了她一会儿,才放她下榻。
少女去木柜里挑选衣裳,林守溪也跟在身边。
阳光虽好,天却是冷的,在林守溪的担忧之下,小禾被迫放弃了单薄的小裙子,转而看向了那些毛茸茸的兽皮衣裳。
很早的时候,小禾就和他炫耀过,说自己有一件颇为漂亮保暖的狐裘小袄,今日林守溪终于见识到了,他能认出来倒不是别的,而是这衣裳后面饰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林守溪不由想起了三花猫,那日之后,三花猫一去未回,了无音讯,也不知道怎样了,不过林守溪也不是太担心它的安危,毕竟它得了苍碧之王的身躯,虽远不是完整形态,但若真论战斗力,除了师尊这样的存在,应没什么生灵能威胁它了。
“小禾就穿这个吧。”林守溪拿着这狐裘,在她身上比对了一下。
“为什么要穿这个?”小禾问。
“小禾不喜欢它么?”林守溪问。
“喜欢是喜欢,但……”小禾总觉得他居心叵测。
“就这个!”林守溪坚定不移道。
“好吧。”小禾满足了他。
小禾挑选好了衣物,准备去温泉那边濯洗身子,临出门之时,小禾蓦然回首,清纯的脸颊漾起一丝媚意:“要一起来么?”
林守溪心中冷笑,心想巫家的时候你已考验过我一次,怎么,还放不下心要再考验一次?
“不了,我在这等小禾就是。”林守溪正襟危坐,宛若道德楷模。
小禾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林守溪坐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待他夺门而出时,小禾已然远走。
少年回到院中,百无聊赖地闲逛着,木制的屋子无法支撑太久,总有一日,这座在邪龙复苏的浩劫里幸存下来的小屋也会被时间腐蚀,摧毁。林守溪看着这里摆放的花花草草,想象着小禾过去在这里生活的模样,他努力将每一个细节记取,刻在记忆之中。
逛了一圈后,他无事可做,打算给小禾种的花浇一些水,身后的声音却制止了他:
“别浇了,我与慕姑娘为它们浇过了,甘霖雨露虽好,但也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