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是从哪里弄的？”吴队长再问她，她回答的也很合理，“有时候我会去我儿子的单位，那里有一间房间里头全都放着药，我就进去拿了一些。我还是认识几个字的，专门拿的给母猪用的避孕药，就是想治治她。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杀害被害者？”王队长继续问。

“我看她叫了几个国医大夫来，怕露馅儿，反正已经做了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也平了我心里的恨意。

“你的强硝酸是哪里弄的？”

“垃圾站捡到的。”

‘哪个垃圾站？什时候捡到的？具体在哪里捡到的？”

“反正就是捡到的...

“你知道你捡到的是什么吗？”王队长见她怒了马上又放松口气。

“毒药呗。”

“你知道它怎么用，会产生什么效果？"

“不知道。”

王队长笑了：“不知道你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不知道你打开了浴室里的热水器？不知道你会把强硝酸往热水里头加？"

“强硝酸的腐蚀性没有硫酸那么大，不过也是能腐蚀皮肤的，你一个没上过学的老太太，你知道怎么样保护自己不受伤？你还知道把它加到热水里，会产生硝酸蒸汽，从而分解出二氧化氮，导致急性氮中毒？这些你一个农村老太太都明白？”

...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都是我弄的。”张母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你骗不了我们，更骗不了检察官。”

“都是我弄的！你们快放了我儿子和外甥女。”

徐未然听到这里想起了那个阿香，“那女的没有参与其中？

“目前看来好像是这样的。不过，也不完全排除合谋的可能。”

徐未然微微拧起眉毛，“你们不觉得，张建和他妈还有那个表..... 更像一家子吗？”

他一直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尤其在走进那房子的时候，那个表妹的态度像她才是那房子的主人，反而是赵晶晶和她母亲一副被排除在外，隔离了的样子。

“他们本来就是-.....

“你是说？“寒阙仿佛抓住了什么，突然用手按住了徐未然的半边胳膊。

“那个家的沙发上有三条过去那种老式的手工毛毯子，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两条分别搭在张母和表妹的腿上，还有一条黑灰色的则整齐地放在表妹坐着的位置的靠背后。”匡师傅记不得这个细节了，但寒阙记得，他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吴队长打开了那位阿香待着的办公室，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你二姨都说了，你是她的帮手。

就见这位阿香听了之后一点儿激动的神色都没有，淡定地撇嘴笑笑，“我不是。我还是那些话，从头到尾我都不清楚。

“你二姨虽然五大三粗可也不能一个人把昏昏沉沉的赵晶晶弄去浴室的。当时房间里还有你，你敢说你没帮忙？”

“警察先生，我也上过学读过书，看过电视的。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套我的话，没用。我从头到尾都在睡觉，不要想把这样的事和我关联起来。

“几个月了？”吴队长盯着她脸上那冷静的神色，心想这果然是一家的，瞧瞧这演戏的本事和这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此时的表妹哪里有一点不久前那种粗鄙无知呢？

阿香端着一次性水杯的手僵了一下，撩起半边眉头，“你说什么？

“问你肚子了的孩子，几个月了？”

阿香的瞳孔紧紧地收缩起来，快速地眨了眨眼皮，“警察先生，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吴队长咧开嘴，皮笑肉不笑：“这才是我开玩笑时的样子。这孩子... 是你和张建的吧？"

阿香这一次没敢直视吴队长的眼神，“你胡说什么，你们警察都是靠瞎猜办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