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干净。
他评价鹤峰上两名弟子的词落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谢龄自己也认为如此。初学者嘛,都是这样。现在他的画画水平算得上可以,但初学那会儿,打线条不一样不干净?
谢龄很是心安理得,古松伸手帮他调整持箫的姿势,道:“气平着往前吹。”
“要稳,不要时断时续,时响时轻。”
还说了如何找寻吹奏的位置。
谢龄依言照做,发现的确好吹了许多,稳住气息后,箫声亦稳了。
谢龄慢慢练习空吹,待基本掌握,古松才往后教,让他用手指按孔。
“不用将箫抓得如此紧,你手指够长,用第一节 指腹按孔就好。”古松纠正谢龄。
呜呜呜的声音在道殿里响个不停。
学了一阵,谢龄不由感慨:搞音乐真难,幸亏选的是管乐,幸亏这具身体气息够长够稳,否则入门便要花几天。
他决定休息片刻,把箫放到身旁,将茶和茶点移到自己和古松之间。
古松看过来。
“萧峋准备的。”谢龄解释了一句,倒出两杯茶,一杯递给古松,一杯自己喝掉大半。
古松视线移向谢龄,稍后偏转,落到廊外树枝上,道:“他倒是有心。”
谢龄“嗯”了这声,没接着这话题谈自家徒弟,而是问:“师兄怎么来了?”
竟是得来一阵沉默。
半晌,古松道:“上次跟你提过的东华宴,带队人选定下来了。”
谢龄嗅出不妙的气息,眼皮一跳,警觉起来:“是我?”
古松垂下眼眸,喝了口茶,竟是欲言又止,神情一言难尽。
就在这时,谢龄的神识又被触动——这回不是有人越过了禁制,而是在禁制外“敲门”。
古松同样察觉到有人来,向外看了一眼,告诉谢龄:“是主峰的人。”
谢龄心情立刻垮下去。
这肯定是来通知他出差的。
能就把人晾在外面吗?显然不能。
谢龄心中怀着八百零一个不情愿,“开门”放人——他已学会打开禁制的办法。
来者是客,接待他师兄之外的客人,便不好这般随意了。谢龄起身,板着个脸走进前殿,坐到主榻上。
古松在斜对面的客榻坐下,弹指一挥,为来人打开道殿大门。
来人是入门试炼当日,跟在宗主身后的那群道者之一。他来到殿上,不卑不亢施了一礼:“雪声君,古真人。”
谢龄“嗯”了一声。
“雪声君,是宗主让我来通知您,这次的东华宴,由您率众弟子前去。”道者说道。
谢龄不想出差,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古松坐在客榻中,亦没吭声。
殿上气氛冷肃凝滞,静得落针可闻,道者后背生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