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J:上飞机了,晚上要是回得来再约。】
【Kiki:好。】
回完消息,祁奇将手机放在洗手间一旁的防水架上,反手脱掉后背湿了一大片的黑色T恤,跨步走进淋浴房。
远在海市机场的南爵好笑地看着再一次收到的单字消息,抬手压了压戴在头顶上的黑色棒球帽,顺势将不自觉上挑的眉角也一并压了下去。
中午在家中吃过饭,祁奇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父母和姑妈沉默不语地准备着出行的东西,他转目看了一眼同样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傅弈,忽地抬起脚朝他走去。
准备酒品的祁语无意间抬头,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带着自己的小侄子走出客厅,神色黯然,轻叹出一口气。
待到她和祁父祁母准备好东西,傅弈也刚好带着祁奇回到祁宅客厅,只是与出去时不同,此刻回来的两人手里一个捧着一束白玫瑰,一个捧着一束白百合。
一行人坐上傅弈的车,一路驶出市中心,前往城郊的公墓园。
祁奇抱着怀里的白玫瑰,侧头,双目放空,窗外是不停飞驰后退的连排南洋杉。
走进墓园。
今天是祁郁的忌日,也是祁奇第四次过来看他。
祁爸爸和祁妈妈捧着花和水果走在最前面,祁语和傅弈一人拎着一篮子的食物和酒水。
祁奇跟在最后,一身黑色薄风衣和一顶黑色棒球帽,严严实实地将一头的淡金色微卷短发和那比旁人白上几个度的肤色遮掩住,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白玫瑰,神色平静地拾级而上。
蓦地,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险险抱稳手里的花束,抬头的刹那,一双漆黑冷然的眸子对焦,脚步下意识停住,耳边响起男人带着一丝低哑暗沉的声音:“抱歉。”
祁奇闻声,讷讷地摇了摇头,男人的目光在看到他呆愣愣的表情时停顿一下,片刻后,颔首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跨步走下青灰色的石阶。
停在原地愣了几秒,祁奇默默转过头,重新跟上众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