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警员们十分推崇的心理医生,很快就来到了警局。
似乎是和警局众人都很熟稔的缘故,那人在经过警员们的身旁时,都会得到一个亲切的招呼。
“来了。”罗伯茨的脸上溢出了笑意,好像在为烦恼即将得到解决而高兴,他站起了身,领着时照向来人走去。
“时先生,这位是查尔斯·克拉夫特医生。”罗伯茨为两人做了介绍,“查尔斯,他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时照,时先生。”
查尔斯·克拉夫特,这位心理医生有着高大的身形和英俊的外貌,他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很显年轻的卡其色外套,如暖阳般的金棕色头发被整齐的梳理在脑后,明明有着一双看起来冷漠的浅灰色眼眸,但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你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种包容、亲和的魅力,他在向人释放着善意,那种沉稳平和的态度令人倍感安心。
查尔斯身上,有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
哪怕两人还未说话,时照心中的紧张感都褪去了一些,其实他并不乐意看什么心理医生,不是讳疾忌医,纯粹是不喜欢将**暴露在别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能够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好在这个查尔斯不是那种一看就惹人厌的家伙,时照心中的抵触感少了许多。
在时照打量查尔斯的同时,查尔斯也在观察着这位他将要接手的“病人”,罗伯茨在电话中已向他大致说明了情况,一个三任男友都犯罪的特殊受害人,刚被人从挟持他的男友手中救下,极大可能患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对自己受到的痛苦采取了回避的态度,是个让整间警局都揪心的存在。
查尔斯原本对罗伯茨夸张的说法不太理解,这些警员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受害者,什么样的受害者会使他们同情心泛滥?直至他真正见到了这位青年,查尔斯才解开了疑惑。
青年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和被虐待的痕迹,除了略微苍白的脸,什么都很正常。奇异的是,那种隐藏在表面下的脆弱,就像一把钩子,牢牢地勾住了众人的心神。
这是一个美丽的、无助的受害人。
查尔斯和青年保持着安全距离,他没有表现出怜悯的情绪,他知道青年不需要这些,他只要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青年,过于亲近和疏远都不行,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获得病人的信任是第一步。
查尔斯伸出了手,语气温和地说,“你好,时先生。”
时照和查尔斯握了握手,“你好,克拉夫特先生。”
相比不急不缓的两个人,旁边看着的罗伯茨警员要更显着急,罗伯茨对查尔斯使了个眼色,顺便对时照提议道:“时先生,你和查尔斯先聊聊,或者去他的咨询室坐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围观的警员们收回了视线,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他们能倾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