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人皮……”
“我丈夫早计及必有这种情况发生,是以把这半部秘笈刺在胸口上,秘笈则已销毁,他死了,我不能让它落入那些鼠辈之手,所以把它剥了下来。”
“哦,原来如此!”
“现在拿去……”
“我可以把它转交与令媛?”
“不必,练这奇功必须元阳之体,对她没有用!”
说着,把一卷人皮,塞入宫仇怀中。
宫仇大为激动,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确实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了,又道:“还有呢?”
“还有,我把这身内元转输给你,现在坐下!”
“这……”
“坐下!”
手一带,宫仇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一只手掌,已按上了“泥丸宫”。
“垂帝内视,导元接引!”
一股热流,已滚滚冲入了“泥丸宫”,循经走脉而下。
宫仇不答应也是不行了,只好依命施为,用内元接引,那热流愈来愈甚,全身有如火焚,血液似乎也随着沸沸扬扬。
盏茶工夫之后,劲流突地冲向“任”“督”两脉之交的“生死玄关”。
宫仇全身一震,失去了知觉。
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泛白,扭头一看,“白尸”已伏在“黑尸”身上,魂归极乐了,幸喜没有发生任何情况。
宫仇站起身来,但觉神清气爽,真元充沛,身形飘然欲举。
不管“黑白双尸”生前为人如何,自己总是受了人家莫大恩惠。
于是,他拜了下去,默祝道:“晚辈宫仇,誓完成前辈心愿!”
祝毕,提起两具尸体,穿正殿到了后院,果见一座半坍的凉亭畔,露出一圈井栏,暗忖:“白尸”可能预知不幸,所以连葬身之处都设想好了,可是,如果不碰上自己冒冒失失地撞了来呢?这真是冥冥之中的巧安排了。
自己如果早知“双尸”之名,说什么也不会进祠。
本来自分必死,想不到祸中得福。
他把两具尸身,投入那口枯井之中,略作思索之后,挥掌劈向凉亭,狂飚卷处,木石齐飞,凉亭坍下,正好淹没了那口井。
他冷冷地笑了笑,转回正殿。
这时,天色已经大明。
他想,那些武林人,可能还不死心,自己一定,难保他们不入洞穷搜,那新坍的凉亭,是一个破绽,倒坍的声音,可能已传出洞外,想什么办法消灭痕迹呢?
他无目的地在殿中来回走动,突地,一眼瞥见供桌之上放着一副火镰,想来是守祠的人取火时用的,灵机一触,扯下神龛上悬挂的布幔,把绒艾搭在火石上,用铁镰一敲,引着了火,点燃布幔,就在院中放起火来。
一道浓烟,冲空而起。
宫价眼看火势已成,才举步走出词外。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追上“辣手书生”……
方一穿出柏树林,无数人影,已激射而至。
宫仇心头一紧,故作不见,大踏步向前走去……
“站住!”
震耳暴喝声中,宫仇不期然地停下了脚步,举眼望去,喝住自己的,是一个猛恶头陀,发束金箍,上身半袒,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手中托着一个斗大的铜缸。
四下里,僧道俗俱全,不下百人之众。
有部分人已飞奔入祠。
宫仇目光一扫那头陀,冷冷地道:“阁下阻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