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身体里都是受诅咒的坏血, 但把血管根根剖开, 会不会发现早就写好的、关于珍视一个人的隐蔽咒语, 只不过迟了这么久以后才开始生效。
也许没有。
当然不会有。
那么阿琉斯的恻隐之心, 只因为听过蔺怀生说他皮肤饥渴症的痛苦得以萌生。
所以,阿琉斯最后还是想杀那个胆大的人类血奴。
但他也没有在蔺怀生面前公开说残忍血腥的话。
公爵大人拨了一下蔺怀生的发尾, 后颈偏长的碎发便挡住了那个痕迹。而小蝙蝠已经因此偷偷享受地眯起眼。
这难以启齿的病症却变成了阿琉斯手中的鞭子,所以他才能够轻易地控制蔺怀生所有的情绪。
阿琉斯并不是第一天有这权柄,但却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权柄的重要性。重要,反而不敢滥用。
最后, 阿琉斯只说道。
“你不能让别人骑到你的背上放肆。”
他意有所指。
蔺怀生心想, 他当然不会。
……
宅邸里的血仆们这几天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家里来了一位公爵大人,还是侯爵大人的“父亲”,它们这些才来了十几年、几十年的小东西每天都竖耳缩翅, 生怕做错了一点事情。
公爵大人遵循着血族一贯的作息,但侯爵大人昼夜颠倒,导致血仆们需要全天无间断地打起精神工作,就连这里头最有资历的管家尤里都熬黑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