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是病人家属吧?大冷天的怎么只给他穿那么少的衣服呀?”听声音这位应该是中年护士,人还挺好心的。
“哦,是吗?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提醒啊。”可等护士一走,姚真就冷冰冰的自言自语道:“一个活死人,穿那么多衣服干吗?早死早超生!”
只可惜我不能开口反驳她,更不能起来自己找衣服穿,只好继续穿着很少的衣服,依然挨着我的冷。不过说不定是因为寒冷的缘故,我才得以恢复知觉吧,虽然现在我还动不了,不过我很有信心,迟早会重新站起来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双面娇娃”的特殊照顾。
也许是一个人整天对着另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太无聊了,又或是姚真的心里真的有很多秘密需要发泄,因此我便成了她最好的听众了。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很喜欢跟我自说自话。
“你虽然是个笨蛋,但挺有舍己为人的精神的。”
我舍己为人?我一听不禁来劲了,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丰功伟绩呢?
“如果不是你在旁边搅和,沈聪早就一命呜呼了,许平那混蛋自然也要一命赔一命”姚真咬牙切齿道,“说起来我真要谢谢你的多管闲事!”
原来我救的人是沈聪啊,不知道这个沈聪是何方神圣,与我是什么关系,让我可以这样舍身救他?
我来不及多想,头皮处一阵剧痛,似乎被她揪下一小撮头发,我疼得差点喊出来,只可惜我喊不出来,哎,真是懊恼: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正常人啊?
“哼,要不是收了那个死兔子的钱,要保养好你这臭皮囊,我真想拿你来泄愤!不过揪你几撮头发料他也看不出来。”
我以为酷刑到此结束,谁知道姚真突然拿起我的手指,用一个尖尖的东西——估计是牙签,插在我的指甲缝里——我痛叫一声,当然也是只能在心里无声的痛叫,继续受她的虐待。
“为什么你变成这样还有那么多人念着呢?沈聪出钱请我当你的看护、舒宇有时会过来看你,还有那个顾雷,居然跟你做那种龌龊的事!哈,最离谱的是那个小鬼沈顾,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迷你迷得不行,你出事时他简直都要崩溃了,要不是他老爸命人押他去广州找他奶奶去,估计还会闹出许多事来!”姚真越说越愤愤不平,手上用力刺着我的手指,道:“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他们都把你这‘活死人’如珠如宝的供着,对我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我当老妈子伺候那个病秧子许晓情、现在又要给你端屎端尿?!”
如果我能说话,我真想告诉她:就凭你这素质,也想别人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人,但这些人真是有眼光,我不禁对姚真口中的那些明察秋毫之人起了惺惺惜惺惺之心。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下乡后又遭到那个老色鬼村支书的垂涎,本来许平可以帮我的,只要他当年能挺身而出,可他因为要护着舒宇那小子,对我见死不救……我真恨你们这些男人、真恨……”
姚真声音越说越低,手上的劲越使越大,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不止是她的听众,还是她的出气筒!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因为她的“针灸”刺激才恢复清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