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顿时凝重,回头对昭灵说:“这人不行,你另挑一个。”
“为何不行,我就要他!”昭灵急了,脱口而出。
为何不行?
此刻,太子还真不便说。
“兄长,我把他命救下,他就该归我所有!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昭灵此时一门心思只想将人带走,要是在平时,他会有所察觉,进而悄声询问兄长缘由。
见弟弟反应如此激烈,再想到这名越奴很可能就是弟弟幼年梦中遇见的男孩,太子直觉是份孽缘。
“兄长。”昭灵扯动太子袖子,语气带着恳求。
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是真得很想带走这名越奴。
太子最看不得亲弟弟可怜巴巴的模样,眉头一皱,指着越人奴隶,对身边的侍卫下令:“把人带上。”
越潜听得懂融语,心中大为震惊,太子的侍卫执住他双臂时,他明显有反抗的意图,被硬生生压制住。
看向那名救助过自己,且硬要将自己带走的王族少年,越潜心头只觉得一阵烦乱。
“快走,还杵着做什么!”侍卫态度粗鲁,大力推越潜。
越潜站着不动,他朝大草屋的门口望去,樊鱼就站在那儿,慌张不安的躲在木柱后头,偷偷观察,不敢过来。
昭瑞见越奴不听话,提议:“他是越人,听不懂我们的话,你拿鞭子抽他,他就知道要走。”
“不许打。”昭灵当即制止,表情不悦。
太子冷不丁道:“他听得懂。”
太子既然认出这人正是几年前,偷偷用竹笼捕鼠的云越国国君之子,也记得当时他会说融语。
昭灵听兄长这么说,心头顿时一热,他走到越潜跟前,问他:“你唤什么名字?”
越潜本打算装作不懂融语,装聋作哑,让这名王族少年因言语不通打消带走他的念头,眼下再装不下去,融国太子的记性真好。
越潜不答。
“你唤什么名字?”昭灵再次询问,他的音色清亮而温和,饱含情感。
他那双眼睛很清澈,像鸟儿的眼睛,他的模样似曾相识,仿佛是个故人,真是荒谬。
越潜仍是不回答,他不仅不回答,也不理会人。
一个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奴隶。
太子对侍卫使眼色,冷冷道:“就是匹需要鞭策的劣马。”
两名侍卫本就执住越潜,立即将他往地上猛按,要他下跪,见越潜态度强硬,死活不跪,两名侍卫使出更大的力气,硬生生将人按下。
越潜昨日受到重创,人比较虚弱,而侍卫强健,一身蛮力,越潜抗争不过,被按跪在昭灵面前。
昭灵对上越潜冷冰的眼神,那眼神冷锐似刀,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人,已经不是幼年记忆中那个会救治伤鸟的男孩,那个因鸟儿不愿意被囚禁,就将鸟儿从笼中放飞的男孩。
我……是……
你不认得我了吗?
昭灵如鲠在喉,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