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莫?”段非拙认出了这个声音,“你还活着?”
“靠,是你!”派莫激动起来,“你小子怎么也进来了?犯了啥事儿?无证行医?”
“不是。”段非拙叹气。
“贩卖假药?”
“我是那种人吗?”
“搞同性恋?”
段非拙“……”
他跟那个老鼠般的秘术师怎么如此有缘?要不是当初派莫找上门要他疗伤,他也不会认识Z他们。现在他沦为阶下之囚,又跟派莫成了好邻居。
“该不会你其实也个秘术师吧?”派莫叫道,“当时我就觉得你不同寻常了。你竟然连自己的同胞都瞒着,不厚道!”
“我是后来才成为秘术师的。”段非拙为自己辩解。
“甭管先后了!你知道吗,我听说只要愿意加入警夜人,就能获得自由。我正在考虑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段非拙苦笑了一下“我恐怕不行。”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当过警夜人吧,虽然时间很短,还是兼职。”
派莫“???”
过了半晌,他敬畏道“这么说,你潜伏在苏格兰场当卧底,结果暴露了?”
“算是吧。”
“……了不起。”
得到派莫的赞美,段非拙简直哭笑不得。
地牢中不辨日月,他无法判断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警夜人会一天两次送饭和水,并收走便壶。(段非拙不知道做这项工作的是谁。他推测可能是艾奇逊小姐,因为每次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都很轻,是女人的脚步。)
一开始,段非拙还会依靠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日子,但久而久之,计数就乱了。
地牢里关着不止一个秘术师。时不时就能听见左右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或是疯狂的呓语。他不知道博伊勒夫人被关在什么地方。警夜人特地将两人隔得很远。
周围的牢房中唯一还保持清醒并能交谈的就是隔壁的派莫。也多亏跟他聊天,段非拙没像其他囚犯那样陷入疯狂状态。
“你的同伴戈德斯坦呢?”
“他不是秘术师,关去其他地方了。”
“你不是志愿加入警夜人吗,怎么还在这儿?”
“妈的,闭嘴,他们只是还没发现我派莫的长处!”
“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会被警夜人追杀?”
“运气不好罢了。在那个瞎眼警探面前暴露了秘术师的身份,可恶,他明明是个瞎子,为什么能觉察到我是秘术师!”
“他现在已经不瞎了。”
“那岂不是更完蛋!”
不知被关了多少天之后,段非拙已经彻底放弃了重获自由的期望。他都做好跟派莫当一辈子邻居的准备了。可就在这一天,他迎来了一位不期而至的客人。
走廊上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进入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