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院子里种了我不认识的植物,开了很多花……”

“这座房子很气派,玻璃居然是彩绘的!哦对不起,这是教堂……”

Z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段非拙介绍时微笑点头。色诺芬则每听一句就别开脸“吭哧”一声,段非拙怀疑他再“吭哧”下去,迟早要变成启动不了的摩托车。

他们很快抵达了一座别致的小房子前。门前的牌子上用希腊语写着主人家的姓名,但段非拙看不懂希腊语。他只能推测这是泰勒斯先生的希腊名字。

Z扣响门环。

三个人在们外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地中海的五月,骄阳似火,远比伦敦要炎热。不一会儿段非拙就汗如雨下。他忍不住解开领带和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一边用外套扇风一边问“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色诺芬探头探脑“地址应该没错啊。难道泰勒斯先生出门了?”

Z皱眉“我明明给他发过电报,告诉他我们今天到的。”

忽然,他们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Z抬脚踹开屋门,另外两人飞速蹿进屋内。

“泰勒斯先生!”Z大喊,“您还好吗?泰勒斯先生?”

“啊啊啊——”楼上传来老人的惨叫。

三个人不假思索地冲上二楼。

然而二楼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窗帘随风飘舞。

“人呢?”段非拙环顾四周。他们明明听见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啊!

色诺芬走到窗边,朝下方张望。“奇怪,外面也没人啊。”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户上方蹿了下来,正中色诺芬的鼻梁。他捂着脸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朝后方退去。

黑影扑进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段非拙。

段非拙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转移能量,就像他在裴里拉庄园中遭遇盔甲袭击时一样。

但在他出手之前,Z就挡在了他身前,机械义肢探出刀刃,劈向黑影。

“铛”的一声,刀刃弹开了。Z因为反作用力差点儿向后摔倒,还是段非拙从背后撑住了他。

黑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小子们,好久不见,功夫都生疏了嘛!我要是还在异常案件调查科,非把你们的脑袋敲到开花不可!”

段非拙定睛一看,那黑影原来是个身穿黑衣的老人。他身材矮小,须发皆白,头顶已经秃了,满脸皱纹,精神矍铄,双手的手腕戴着银色的宽手镯。刚才他就是用手镯挡开了Z的攻击。

色诺芬捂着鼻子哀嚎“您怎么连自己的学生都打!”

Z轻哼一声,收回刀刃“我们听见惨叫,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段非拙瞠目结舌。这么说,这位老人就是警夜人中退休的T先生——泰勒斯?

泰勒斯先生捶了捶自己的腰“那是给你们的考验!结果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每个人都不及格!”

色诺芬大声抗议“明明是您偷袭!”

泰勒斯先生横他一眼“万一我真的遭遇了袭击呢?万一有歹徒把我挟作人质,在二楼布下了陷阱呢?你们这样莽莽撞撞一股脑儿冲上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我说过多少遍,正确的办法是分头行动,一个人正面进攻,其他人绕到背后。如果人手充足,还要留下后备,以便支援。我才退休多久,你们就全忘啦?”

他又瞪着Z“色诺芬那小子忘了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

Z撇撇嘴“说真的,泰勒斯,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挟持你?我听见你惨叫,第一个想法是你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同是警夜人,色诺芬对泰勒斯先生说话就带着几分尊敬,而Z则是用平起平坐的态度对待这位老人。

段非拙忽然想到,其实Z的真实年龄和泰勒斯先生差不多,他们应该算是平辈,而色诺芬则是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