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乐水想提醒他,被宋含章打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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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淳乐水睡觉前被宋含章敲开了房门,他显然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质地柔软的丝质睡衣,头发略显潮湿地搭在额前,看着比白天西装革履的霸总模样显得稚嫩一些。
“我拿被子。”宋含章说。
宋含章早上留在淳乐水屋里的被子还是原样团在沙发上,但家里怎么可能缺这么一床被子,淳乐水没说什么,转身抱起沙发上的被子塞进宋含章怀里。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宋含章却仍然站着没动。
【唉……】
【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
宋含章什么打算两人都心知肚明,淳乐水想着反正也没几天了,轻叹一声侧身让了一步:“进来吧。”
于是宋含章再次占据了淳乐水的沙发,明明昨晚在他身边睡了有史以来最沉的一觉,但今天躺在同样的位置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最后落在了床上。
淳乐水的睡相很好,除了唯一一次说梦话要杀了宋含章之外,几乎是躺在床上就不怎么动,晚上连翻身的次数也很少。
宋含章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大概是害怕吵醒他,光脚踩着地毯开门出去,过了会儿端了杯水上楼,轻轻关上房门。
他听到脚步声停在床边,床垫下限时轻到不能再轻但在静谧的黑夜里也不容忽视的声音,然后他听到钥匙开锁后抽屉被拉开,像是什么东西相互撞击的声音。
宋含章睁开眼,看到淳乐水仰头往嘴里塞了一把药,喝了半杯水才咽下去。
淳乐水把药瓶丢回抽屉锁上,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往宋含章的方希看过去,黑暗中静静亮着一双眼睛,差点没把淳乐水吓死。
“你有病啊?醒了不吭声!”淳乐水惊魂未定,
宋含章坐起来,双眼清明,丝毫不见刚睡醒的困顿:“你在吃什么药?”
“贫血的药!”淳乐水没好气,抖开被子钻进去。
“贫血需要吃这么多药吗?”
淳乐水敷衍地“嗯”了下。
“贫血的药怎么还要锁起来,你真的只是贫血吗?”
“那不然呢,难道还是白血病吗?”
【没看出来你还有望闻问切当医生的天赋。】
他语带嘲讽,宋含章顿了顿:“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奇怪,具体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哪里都很奇怪。
淳乐水开始下逐客令:“你要是睡不着就出去,别耽误我睡觉。”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宋含章不吭声了,他脸色也不好看,过了会儿才即生气又有些委屈地说了句:“我只是担心你。”
说完他便重新躺下去。
但这么一吵,两人谁都没了困意,淳乐水很心累:“宋含章,你明天能不能把时间空出来,我想先去把手续办了。”
“明天不行,我们离婚涉及很多财产分割,需要找律师处理。”宋含章冷声,“我会尽快安排,但最少也要两三天。”
【两三天太长了。】
淳乐水觉得宋含章现在就是个□□,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他把自己的病给撬出来,他一天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