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睡衣外披着衣服,站在客厅和蔼道:“我吵醒你了?”
“没,我刚回来呢。”淳乐水上前扶着他,把他安顿在沙发上,“您是要喝水吗,我给您倒。”
宋时清摆摆手:“做了个梦,醒了有些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倒是你,不用管我这老头子,这么晚才回来累着了吧?”他拍拍淳乐水手臂,“快上楼去休息吧。”
“没事,我明天可以晚点去不着急。”淳乐水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挨着他坐下,“您睡不着我陪您聊会儿天。”
“以前南风……就是含章的妈妈,要是撞见我失眠,也会像你这样非要陪我聊天。”
这是淳乐水第一次从宋时清嘴里听到宋南风的名字。
他直觉外公这个梦可能就和宋南风有关。
这个在家里像是禁忌一样鲜少被人提起的名字。
淳乐水倒也不是好奇,就是看宋时清一脸怀念,起了这个话头明显就是想要找人倾诉,便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呀……被我和你许叔宠坏了,任性得很。”话是这样说,老爷子却满眼宠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立马暗了下来,感叹着:“就是太任性了。”
非要和孙明鸿结婚,他不同意就和他闹脾气搞冷战不吃饭。
实在是太任性了。
“外公……”
宋时清不想再去回忆,说了句外公没事,问淳乐水:“我看你最近天天都排练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们那舞剧什么时候能排好?外公还想去给你捧捧场呢。”
“快了外公,五月就能看了,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好了,我给你留前排最好的位置,你和许叔徐姨一起来给我捧场。最好再给我送个大花篮让我放在后台给我的同事们显摆显摆。”
他撒起娇来一点也不含糊,逗得宋时清直笑,连声说好。
其实宋时清自己心里也没底,这个手术他到底能不能撑着。
第二天照常去医院复查,路上宋时清想起淳乐水的话,嘱咐许清:“许清,你帮我记住乐水舞剧首演的时候要订个大花篮给他,越大越好。”
“好,我记住了。”
宋时清点点头,靠在座椅闭上眼睛,嘴里却问起了宋含章。
许清把宋含章的工作情况向他汇报了下,宋时清一边听一边点头,到了医院才睁开眼:“出了问题没有想着直接来问我,而是自己先想办法解决,虽然绕了点弯路,不过结果还是可以。”
“小少爷,成长很快,您可以放心了。”许清笑道。
“能独当一面了。”
说着两人和等在医院的陈医生汇合,陈医生和许清陪着宋时清做完所有检查,看着检查报告陈医生欣慰地笑了:“老爷子,最近病情控制得非常好,动脉狭窄的情况也没有加重。”
宋时清说:“那我这样是不是不用做手术?”
“您可是答应了小少爷要做手术的,事到临头还反悔?”陈医生笑着安抚他,“您啊别担心,你现在情况稳定做手术的风险相比之前小了很多。”
宋时清想到当时他在医院发病后宋含章说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并且劝他做手术的场景。
他叹了一声:“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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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厌说不带姜鸣,就果然没带姜鸣。
包厢里热气蒸腾,桌中央的火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淳乐水夹起一片鲜切的嫩牛肉放进锅里,看着手表计数,十秒一到立刻就捞起来要往楚林碗里放。
正好遇到楚林把涮好的鲜牛肚放进他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