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乐水笑得人畜无害:“含章说他嘴里没味道,吃东西反酸,让我帮他往粥里加点盐。”
“那你别放太多,一点点就好了。”
淳乐水拿粥勺搅动,轻抿了一口尝了下:“不多,刚好。”
他看着徐姨刚备好的菜,说:“我来吧徐姨,您不是还要做我们的午饭吗,您去忙您的吧,含章的交给我就好了。”
徐姨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摘下围裙给淳乐水系上。
等她出去,淳乐水面无表情地站在灶台边撸了把袖子,冷笑了一声。
两个清炒小菜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淳乐水把饭端出去的时候书房仍然关着门,他也没有多看,把饭菜端进了宋含章房间。
陈医生来了之后给宋含章挂了水,输液比打针吃药见效都快,液体还没走完,他看起来就精神了不少,虽然烧还没全退,但已经靠着床头坐起,翻看资料了。
看到淳乐水进去,两人对视了眼,但谁也没出声。
淳乐水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东西往他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宋含章继续工作,直到留在家里的小护士来帮他拔了针头,他才放下手里的资料掀开被子下床。
早上没吃饭宋含章已经有些饿了,他端着粥碗走到窗边站着,正要喝,突然发现淳乐水不知道在搞什么,牵着后面外公浇花的水管横穿过前院。
那根水管就那么丢在门口的石板上,不再有动静,淳乐水的人也跑进了他的视线死角,被墙挡住了。
宋含章正疑惑着,就见程老爷子独自从前院出去,上了停在门外的车。
片刻后他房门被人敲响,宋含章正想说一声请进,就听到程齐桥期期艾艾的声音:“含章哥……”
宋含章沉默下来,门外程齐桥抽抽搭搭重复说这自己错了,给他道歉,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一类的话,宋含章全程没有给到任何回应。
倒是楼下淳乐水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听着有点距离感。
【这宋含章和程齐桥还挺能说啊,这么半天还没说完?!】
宋含章循着声音望过去,淳乐水正好探头出来观望,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看着淳乐水手上的水枪头。
淳乐水看着他手上的粥碗。
【眼神怎么那么平淡,难道程齐桥不是在对他声泪并茂地道歉?不应该啊,我看他从外公房间里走出来眼睛都哭红了。】
门外程齐桥的声音消失了,几秒钟后淳乐水一边念着【来了来了】一边缩了回去。
宋含章一动不动站在窗边,他就想看看淳乐水到底在搞些什么。
家里这根浇花的水管格外长,可以前后院到处拖,为的就是打理外公种在两边院子里的花比较方便,不用的时候多余的水管也有专门收纳的地方,倒不会影响整体美观。
水管躺在地上,一般人看到也不会多想,直接抬脚跨过去就是了。
程齐桥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根水管在他抬脚时猛地一紧,他一只脚已经抬到半空,另外一只脚被水管一绊,身体失去平衡重心向前,摔了个结实。
淳乐水紧紧贴着墙,过了好半天才偷偷探头看了眼。
程齐桥跪趴在地上,一边掉眼泪一边吹着掌心的刮伤,看着好伤心,然后才站起来,狠狠踢了一脚绊倒他的水管,哭着跑出去上了车。
就怎么说……
虽然这个行为显得淳乐水非常小肚鸡肠,没有气量,睚眦必报,但……
【爽到就是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