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沉才像回神一般,感觉到脖子上凉,“嘶”了一声:“你不是去诗会吗?你去玩水了?冻死了。”
他嘴上这样说,但是也没有甩开宋皎的手,还是任由他捂着。
最后是宋皎自己把手收回来了。
谢沉摸了摸后颈,明明还很暖和嘛,卯卯怎么不捂了?
宋皎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转身走到小榻边坐下。
谢沉夸张地“嗷”了一嗓子:“干嘛又打人?我又没有欺负你。”
宋皎坐在小榻上,沉着脸、瘪着嘴,就有!
谢沉摸摸后背,再看看宋皎,神色微动,有些不自在。
卯卯应该没听见吧?他当时睡迷糊了,睡觉之前想着要点蜡烛等老婆,醒来第一句话也变成了“老婆”。
谢沉心道,应该是没听见的,如果听见了,就不只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情了。
宋皎坐在小榻上,还是气鼓鼓的模样。
谢沉是不是有点毛病?睡觉的时候傻了吧唧的,醒来之后,看也不看就乱喊。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宋皎连用了两个“气死人了”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气呼呼地坐着,在心里扎谢沉的小人。
下一秒,一条毯子从他头顶掉了下来,准准地盖在他的身上。
宋皎抬头,谢沉道:“盖着,不然冷死你。”
谢沉又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脚尖:“脱鞋,脚也盖上。”
没多久,侍从们就在外面敲门了:“殿下,鹿肉好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侍从们都格外谨慎一些,不敢再肆意跟着宋皎玩闹,生怕自己又撞破什么秘密。
谢沉应了一声:“进来。”
侍从们捧着东西进去时,这两人都坐在小榻上,一左一右,宋皎裹着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谢沉就架着脚坐着。
两个人,两边,看起来像是冬天和夏天。
侍从不敢多看,把小案摆上,把鹿肉和小菜放在桌子上,就退出去了。
谢沉夹了一块鹿肉:“给我带的?”
“是。”宋皎也跟着他吃了几口,然后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晚上功课还没写。”
“嗯。”
宋皎走了之后,谢沉才彻底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他和宋皎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在暴露心思的边缘来回晃悠。
但也正是宋皎回来之后,没吃晚饭的谢沉才感觉有些饿了,把宋皎带给他的鹿肉一扫而空。
再晚些的时候,谢沉还是坐在窗前,刚才他听宋皎说功课没写完,回去写功课,怕宋皎熬起夜来就没完,想盯他一会儿,看他什么时候睡。要是太晚了宋皎还不睡,他就冲过去帮宋皎把蜡烛给吹了。
没多久,谢沉看见对面的宫殿吹了蜡烛,自己也吹了蜡烛。
*
宋皎给系统也留了一点烤鹿肉,系统在自己的小盆里面吃完了,站起来,做了两个伸展运动,才走到床边,甩了甩尾巴,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