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给您搁这儿了。”
温无 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不太自然,“有劳公公。”
萧归却不以为意,大剌剌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边把参汤揭开了瞧瞧,边叫住准备出去的李凌。
“这几日,别让人进来。”
李凌从善如流,“奴婢也不想让人坏皇上的好事,不过……”
萧归皱起眉头,“干嘛?”
“丞相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面吧?”
“为何不行?”萧归脑筋一转,灵光一闪,“就说在给朕守灵。”
李凌:“……”
温无 感觉自己的脸可以埋进土地了,无颜见人。
李凌无语道:“是,奴婢知道了。”
看他躬身出去了,萧归这才心满意足地端过参汤,捧到他相父面前,一边用勺子舀出来喂他,一边还不忘贫嘴笑嘻嘻:“相父伤心过度,多喝点,别晕厥了。”
温无 :“……”
是夜。
高沉贤和林洇忙着整顿军中军务,劳心劳力,累得够呛。
皇帝一死,手下副将们俱是蠢蠢欲动,暗地里拉帮结派,各怀鬼胎。
毕竟谁都知道皇帝无子,就算有旁支族人,手上无兵无权,也难支撑。
而如今这里的兵马几乎占据了国中一半的兵马。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本是一句遥不可及的话,可如今突然天赐良机砸在跟前,才触摸到这句话的诱惑力。
篝火烧得很旺,哔哔啵啵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脆。
高沉贤将一壶酒递给林洇,一屁股坐在沙丘上。
“林将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林洇摇摇头,有点无奈地叹气,“难。”
高沉贤能理解他,林洇太年轻了,虽然这两年军功不少,但军中人脉不够,远远不及一些老将有威望。
如今一出事,个个不服他很正常。
“再难也得支撑着,如今丞相来了……”他忽然顿住。
林洇替他说下去,“丞相伤心过度,到现在还在守灵,都好几天了,且他早就挂印了,恐怕……”
两人一阵沉默,皆是感觉到了前途渺茫。
这时,李凌悄无声息地来到二人跟前。
“二位将军这是在喝闷酒?”
“……”
“李公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