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 扯着嘴角,眼中的泪却再也兜不住了。
他辗转两世,自认也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他总要眼睁睁看着所爱的人就这样死去?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为什么?
他双目通红、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扶着萧归的棺椁边沿上,模样有些癫狂。
还未盖棺,萧归的遗容保留得很好,没有一丝溃烂,仿佛还是鲜活的模样。
温无 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抚上去。
忽然顿住。
不对劲。
突然,棺中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温无 猛然被吓到,后退了数步。
萧归出手如风,遽然捉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自己则纵身跳了出来。
“唔……”
温无 腰上一痛,背靠着棺木,被压了下去,嘴唇上一片温热。
两年了。萧归想他相父,想得几乎发疯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相父、相父、相父……”
直到温无 脸色发白,快要断气了,萧归才缓缓放开了他。
身体贴在了一处,四目相对。
“到底怎么回事?”温无 冷声问道,却因气息不足,说出来的话软软糯糯,没有一丝威慑力。
萧归伸出手指,贪婪地在他相父脸上流连。
他轻笑道:“就是相父看到的这样。”
温无 心绪起伏不定,大悲大喜之下,有些昏眩,“这样好玩吗?萧归。”
萧归眨了眨眼睛,“朕可没打算骗相父,朕只是想骗北燕王罢了。”
“什么意思?”
“如今军中粮食将要耗尽,又恰好朕死了,军心大乱,北燕王一定会在我们撤军的路上伏击或追杀,势必借此机会,挺进北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北燕垂涎了这么多年,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温无 :“……”
他何其敏锐,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一个好计策。
“既然是计策,皇上为何连军中上下都骗?高沉贤他们,也都不知道?”
萧归摊开手,“除了李凌,其余人都不知道。”
他不以为然,继续道:“这个计策成败与否,就在演得像不像,对方信不信,军心越乱,营寨越乱,对方才越信以为真。”
他说得冠冕堂皇,都是为了军国大事,温无 一时竟无言以对。
萧归不再说这些事,揽着他轻笑道:“相父两年前许下的事,如今可该应了?”
温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