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确实手持高沉贤的令牌,关系如此亲密,况且还五日一封家书,不难揣测应是男宠之类的。
他笑了笑,便让了路,“请林公子入内喝杯茶。”
温无 被他的眼神瞧得有些莫名。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将军,这几日可有军中战报?”
“在下穆得,公子喊我名字便可,在下与高将军也是老熟识了。”穆得深谙枕头风的厉害,便有意献殷勤。
“军中战报来往如常,都经由此处换了马匹,便送往陇中关门,通报军情。”
温无 接过茶水的手倏地顿住,脸色一变。
“没有异常?”
穆得见他神色异常,便又说了一遍,“是的,没有异常。”
“可否将战报与我一看?”
穆得犹豫了一下,虽然献殷勤归献殷勤,可若是涉及军机大事,他可不敢乱来。
“林公子单凭着高将军的令牌,恐怕看不了。”
温无 忽然发现,平民这个身份也是麻烦。
他正忖着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恶意的时候,忽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勒马之声。
一个流星马跑了进来,递上信件,“穆守尉,战报!”
穆得接过信件,挥了挥手,让人去给他换马。
来人似乎很匆忙,背上一个木囊,形色匆匆。
温无 眼瞧着他即将跨出门槛,骤然叫住他。
“且慢。”
那人顿了脚步,回头看他,目光困惑。
温无 望了眼天色,缓缓道:“晚来天欲雪,军爷不喝杯酒么?”
“不了,末将还要送信。”
穆得此时已然反应过来,遽然起身,喝道:“拿下!”
在旁几个军士出手愣了一瞬,动作比脑子快,迅速往前一扑,将人按在了地上。
穆得走上前去,仔细将人瞧了半晌,才缓缓与温无 平视。
军中五品以上以及递信流星马,人人皆知,“晚来天欲雪”是此次北伐的暗号口令。
而显然,这个流星马并不知晓。
温无 也是之前听高沉贤说起才知道的,此时却用来了自证身份,且抓出了一个奸细。
穆得背脊一凉,这是他工作上的疏忽。
他怒火中来,用力将地上的人一踹,“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咬着牙,一言不发,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温无 摆摆手,对穆得说道:“我看他口音奇怪,应该是北燕人。”
他躬身半蹲下来,声音凉凉的,“前线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