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沉寂一片,士气十分低落。
“皇上。”高沉贤愧疚不已,单膝跪下,“末将知罪。”
如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消息闭塞,是真的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了。
篝火哔拨哔拨地跳动着,火焰映在众人脸上,明晃得有些刺眼。
萧归一言不发。
他现在已经不会轻易责备下属,如今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饶是如此,不代表他就不会生气。
李凌使了个眼色,让高沉贤下去休息,他则添了些柴火,将一碗茶水递给萧归。
此时此刻虽然身陷绝境,不知为何,李凌总觉得皇帝不会死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看着萧归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险境了,而他似乎总是命硬得很,危急关头,总能化险为夷。
他淡定从容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令高沉贤、林洇这些冲在前线的将领有些自愧不如。
“皇上,奴婢觉着,便是今日丞相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出去。”
听到“丞相”两个字,萧归的眼色蓦地一深。
李凌瞧见了,却不动声色,他表面是在宽慰萧归,实则是想提醒他,你不是要找温无 吗?人都没找到呢,要是你死在这儿了,可就别想再见了。
打蛇打七寸,李凌深谙此道。
高沉贤、林洇等人俱是有些惴惴,暗戳戳地瞧着萧归的脸色,不敢说话。
片刻后,萧归终于开口了。
“朕有一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不过萧归没有点明,“不过,得等些时日。”
众人:“……”
再过些时日,就粮尽了!
他没说,大家也不敢问,只能在心中揣测着。
初冬的 一场雪终于来了。
细雪徐徐,如同漫天的柳絮因风而起,飘飘洒洒,无声无息地打在屋脊上。
温无 临窗站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沉思什么。
温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他眼前一亮,“是沉贤的信么?”
温伯叹了口气,“不是,是唐大人的信。”
他最近几乎天天询问是否有高沉贤的来信,温伯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公子,如今他们在打战,想必是没空写信来。”
温无 摇摇头,他在军中待过,没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