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往谢绻家的方向驶去。
路上沈与星兴许是觉得无聊,打开了游戏。
谢绻看过来时,他正好开始一局游戏。
看得出来沈与星的技术很好,整套操作行云流水。
一局游戏持续了二十分钟,谢绻等他结束,才开口道:“你们好像都很喜欢玩游戏?”
沈与星抬眼:“是啊,正常男生不都喜欢玩游戏吗?”
谢绻看着他,
他才恍然大悟,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哦,我没有说你是不正常男生的意思,但如果你非要这么觉得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的。”
通常这个时候,谢绻都会因为他羞辱的话而眼眸阴沉,但近来好像不管沈与星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再露出那种表情,像是已经对他的话产生了抗体。
沈与星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渐渐开始加大了力度。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都别想逃过阴阳人的制裁。
沈与星嘴角勾出一个凶残的笑,继续道:“你别以为坐上了我的车,我和你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请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情妇。”
这句话成功让前排的司机差点一脚油门飞出去,他猛咳了一声:“少、少爷……”
沈与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说错了。
这几天为了模仿陆斐川的口气和谢绻聊天,他特地上网搜了很多霸总语录,其中这句‘你只是我的情妇’深得他心,没想到此时一下子嘴快说了出来。
接触到谢绻古怪的眼神,沈与星呵了一声,自如道:“怎么,你心动了?害,我就是随便说说,看你的表情不会真以为我是认真的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被我说中了?你也太好哄了。”
这句话让谢绻放在腿边的手微微收紧。
他侧过头看着沈与星,抿了抿唇,似乎想开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与星有一点没说错,他和沈与星的身份确实是天差地别。
在沈与星每日坐着豪车出入的时候,他却要每天挤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来往于市区和小县城之间。
沈与星出生就站在山顶,但他却不一样。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站在沈与星的身边。
谢绻垂下眼,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低落。
谢绻的家离市区有些距离,已经一个小时了还没到,沈与星昨晚没睡好,现在坐在车上便忍不住犯困。
后来他干脆游戏也不打了,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谢绻扭头看过来时,入眼就是沈与星睡得正香的画面。
沈与星的头微微歪着,两只手放在腿上,睡得很熟,睫毛覆在眼下,安静乖巧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一会儿。
当这个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和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而一旦从他嘴里蹦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只有这样的他才是鲜活的,独一无二的。
沈与星的身上,有太多他想要探究的东西。
谢绻不知不觉看了很久,正好此时车子转了个弯,沈与星的脑袋便往旁边歪,马上就要撞到车窗上。
谢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怕他等会儿继续磕到车窗上,便轻轻挪动了点位置,好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场景,不得不感慨这个小孩儿对自家少爷的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