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四顾毫无人迹,天色趋晚,将近的夜幕笼罩着整个村子,更显昏暗不明。走在空旷巷道时还能隐约听见从临近屋房内穿传出的痛苦嘶声。
“师兄,我们今晚要在何处宿住?”柯容轻扯了扯自家二师兄的衣袖,仰着头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把周围环顾了一圈,唯一一间挂着客栈牌匾的屋舍正处于闭门状态,想必是不迎客了。
顾迟很顺手地揉了揉她的头,微弯下眉眼温声解释道:“放心,来之前我已给那日到谷中求医的人飞鸽传书,现在寻一间在门前挂着绸带的屋舍即可。”
村落并不大,因而顾迟等人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描述的屋舍。
应门之人看起来很是防备他们这些陌生面孔,但一番谈话后得知他们是从万花谷来的人时,防备就转成了欣喜,很是热情地将他们迎入。
再顺势打听之下就知晓,谢阮人还是安全的,只不过村中日益增加的病患大概让她无暇他顾,也就断了原本每七日与谢沉来往的信件。
“师兄你还不睡。”既然得知谢阮仍安全无事,谢沉也不急于一时。他是一直秉持着出门在外一切都听师兄的想法,但当对方折腾自己身体的时候条件就不成立了。
“在马车上时我已经睡的够久了,你们睡吧。”顾迟摇了摇头,移来一张靠背椅坐下,顺便低头翻阅起了带来在途中作消遣用的医书典籍。
主人家空着的房间也就只有两间,理所当然地柯容住一间,剩下他们三人就凑合挤挤。反正一间房内有两张床榻,三个人也没到拥挤的地步,
男女之防是必须,但让才只年值豆蔻的小辈师妹在这种陌生地方独自一人,未免是放不下心来。
两处房间只一墙之隔,隔间要是发生什么,顾迟自认是能察觉的……当然前提是他仍清醒着。近期他休憩时的状态由浅眠变成熟睡,已然缺乏警觉。
比起谢沉还在用说的,异族人是比这直接许多。
“卡卢比……”顾迟微微抽动眼角,他看着异族人也移来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他低头看医书,异族人也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用那双浅赤色眸子望着他,逼得他不得不抬头回应。
对方是什么话都没说,却简直无声胜有声——
“阿迟。”异族人低沉念出这听起来颇为亲近的称呼,顿了顿,竟是眉眼忽柔对着他唇角提起淡淡微笑:“睡觉。”
这种招数到底特么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