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的回应是没让谢沉失望,在回以肯定后温雅浅笑道:“我去备些干粮。”
说罢他就转身欲踏出屋门,依然是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个人自发地跟了上来,对此顾迟已习以为常。
简陋且有些旧损的木门被推开的一刹,倾洒入的日光让卡卢比倏地顿住脚步,凭着上回的记忆他准备拿下挂在在门旁墙上的斗笠。
这一回顾迟轻咳一声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什么话都没说就扣住还在迟疑的人的手腕,前走几步踏出屋门后沉力一引,后者在缺乏反抗意识的情况下轻易就被带出屋外。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卡卢比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目,置身于屋外无所遮挡,他却没有任何痛感。
凭着感知,卡卢比把面孔转向日光的来处,阖目微仰起头。常年不见日光的肤色在映照下愈显苍白,但也无损异族人深邃面容所具的独特美感。
是大神明了真相撤去了对他的不公处罚……?
是问句而非陈述。放在以往定是深信不疑的事物,现却无法回避由心而生的质疑。
“如何?”现是清晨时分,日光浅薄,即便沐于其下也仍是一身清凉。顾迟此时已放下了扣在卡卢比腕上的手,侧身回望时面上犹带笑意。
“……那提亚。”低沉而微带沙哑的音色正是常年缺乏水分滋润所成,异族语言的发音与中原处差异甚大,但倒也颇为好听。
“言谢未免太过。”顾迟微笑着随意摆了摆手,但看着那张在他话音落后就带有疑惑神色的脸,顾迟顿了顿又道:“无事。”
说要动身就不拖延,只不过到市集中时,顾迟东西是没‘买’到,而是被强塞了一份。
面容尚且算得上年轻的女子把顾迟拦下,递过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裹,面上是易见的感激神色。
追溯其原因来,是她的孩子日前莫名患上重症,村中唯一的大夫对此束手无策,而即便是最近的城镇实际也与此相距甚远。在对方哀求大夫设法医治时顾迟恰巧路经听闻,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地发生。
刷好感与当好人做好事是有相当紧密的关联,这是顾迟的总结之一。就单以数量而言,顾迟大大所收到的好人卡……供几桌人打个斗地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并无多言推脱,顾迟只在接过包裹的同时放下一樽形貌精致小巧的药瓷瓶,温言解释道:“这是用以调养身体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