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啜说着神色郁车起来,他放下酒碗,拍了拍手,朝旁边侍侯的突厥侍女大喝道:“去,把严美人给本汗请出来,让她给本汗的贵客敬上一杯香醇的马奶酒!”
侍女慌忙去了,不多时,一名身着突厥贵妇皮袍,头上戴满了各种金玉珠宝的妇人款款走了出来,她大约三十来岁年纪,可面貌却如豆慧少女般稚嫩,眉如弱柳,目如皎月,丰姿绰约,行走间尽显成熟妇人的雍容之态,只是眉目间隐隐带着几分愁意,看起来令人格外怜惜。
柴梦山在默啜帐下效命,自是早就见过此妇人,饶是如此,每次见到她仍被她那成熟妩媚的美貌所吸弓,他吞了吞口水,贪婪的目光在她姣好的身躯上下打量,心中暗叹:“难怪她不肯委身,默啜还舍不得杀她,我若是他,也下不了手
妇人走到默啜身前,淡淡的向他点了点头,随即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马奶酒,用一种冷若冰霜的语气对泰王道“欢迎远来的贵客,未亡人严杨氏敬您一杯酒。”
“未芒人?”泰王闻言呆住了,神色掠过几分惊讶接着马上恢复如常。
默啜尴尬的笑了笑,看似不以为意,小小的眼中却闪过一道厉光。
方铮回京的第五日,天色刚亮,京城西门被守城的军士缓缓打开。军士们抱着长矛,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却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军士凝目望去,却见一辆双马并辕的马车向城门处奔来,马车装饰很是豪华奢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而且马车的两旁还有近百名身着禁军侍卫服饰的娘子军,她们也都骑在马上,神情冷峻的紧紧护卫在马车两侧。半步不离。
马车入了城门,丝毫未见减速,随侍的娘子军们看也不看守城的军士,径自往南门大街驶去,如雷的马蹄声过后,军士们抱着长矛互视一眼。
“这是哪家权贵的马车呀?真他娘的嚣张!”一名军士恨恨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声点儿!不要命了?这群姑奶奶咱们可惹不起…”另一名军士急忙道。
“她们是什么人?”
“她们你都不认识?这可是长平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卫呀!这群姑奶奶可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主儿,你敢在背后议论她们。胆子长绿毛了你”
军士闻言吓得脖子缩了缩。赶紧闭上了嘴。
娘子军们护侍着马车,马车一直驶到南门大街的方府门前停下。
方府门前人头攒动,几乎所有的下人们都排好了队,静静的二二,了的广场卜。长平领着小绿和嫣然前面。”长平俏脸掠过几分复杂的意味。
早有见机得快的丫鬟迎上前去,主动掀开了马车的珠玉车帘,搀扶着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下了车,妇人网一露面,便引来方府下人的齐声惊叹。
她真漂亮!
几乎所有的人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声。
只见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比襟坎肩,镶着绿色花边的红色罗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长眉连娟,微锑绵藐,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好一位绝色的美貌女子!
女子体态略微有些丰腴,下车之后俏目先扫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离她数丈之遥的长平身上。
女子楞了一下,然后款款走上前,朝长平笑了笑,然后行了个福礼,娇声道:“妹妹月娘,见过姐姐。”
原来此女竟是青龙山上的女匪首罗月娘。
啸傲山林,性情粗扩的女土匪,此时见了长平也不由有些忐忑,完全收敛了平日的火爆脾气,主动向长平施礼。
长平是方家大妇,是方铮的正室,今日长平站在方府的大门口迎接她。算是给足了她面子。罗月娘也知不可再像平日般肆意妄为,以后言行必须谨慎。
长平见罗月娘竟主动向自己行礼,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膘向罗月娘的小腹。见她小腹和自己一样微微隆起,心中又泛起了几分酸意。
长平小鼻子娇俏的皱了皱,颇不甘愿的道:“哼,来了就在府里住下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夫家啦,你既怀了夫君的骨肉,自是不能再让你住在山上,我方家的骨血,岂有让他生在外面的道理?那成何体统?”
罗月娘一笑,悄声道:“多谢姐姐派侍卫将妹妹接进京,妹妹感激不尽
这声“姐姐”叫得长平心头一暖,酸溜溜的表情立马消逝,换上一副如花的笑脸,娇声道:“还不是那死鬼,回了京便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不就是想把你接进方府,得啦。这回让他如意了,”哎,你,你的肚子,几个月啦?”
“算算日子,应有四个月了。”
“四个月”…跟我差不多,这个花心的混蛋,竟然那么早就瞒着我,跟你哼!”长平又开始气得牙痒痒。
里月娘闻言羞得俏脸通红。小心的看了一眼长平,见她面色除了有些薄怒之外,倒也没有别的表情,罗月娘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若论跟方铮的第一次,那”简直能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若被长平知道其实是自己主动推倒的方铮,那长平的反应,
罗月娘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抬起羞红的俏脸,左右看了看。
长平似是知道她在找什么,于是笑道:“你别看啦,他去上早朝了,午时才能回来呢,你进京的事儿他还不知道,待会儿给他个惊喜”走吧,回家,我带你去拜见公公婆婆。”
“家”多么温暖的字眼。罗月娘鬓首微抬。望着方府门据上高高挂着的黑底金字牌匾,上面写着“忠国公府”四个大字,看着看着,罗月娘的眼圈开始泛红,这里,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么?多少年不知”家”是什么滋味了“…
皇宫钟楼的钟声敲响,百官身着各色品级的官袍,踱着方步上殿。
方铮和魏承德走在百官中间,他没大没小的勾着魏承德的肩膀,正在低声与魏老头儿说着风月。
“哎,你就说说嘛,你到底跟暗香阁的凤仙姑娘有没有一眼?咱俩关系谁跟谁呀,告诉我我又不会到处乱说,真小气!”方铮不满的道。
魏老头气得胡子直翘。猛翻着白眼。道:“没有!老夫年迈。哪有精力流连风月之所?方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坏老夫的清白。”
“你有个屁的清白!”方铮不屑的嗤笑道:“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魏大人年虽老迈。可却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朝廷发给你的俸禄,一多半都扔进青楼了,弄得家里跟遭了灾似的,你若清白,那我岂不是处男了?”
“你,你”魏老头气得胡子抖了几下,然后一拂袍袖,恼羞成怒道:,“我懒得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