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亦真闻言芳心猛地往下一沉,嫣红的俏脸迅速变得苍白无比,一双纤细的小手死死攥住衣角。微微发抖。
韩竹皱了皱眉。沉声道:“为何不敢娶她?”
方铮叹气道:“我家已有正妻,令接乃世家之女,如何肯屈居人下?再说我家那正妻。呃,行事颇为,豪迈,令接乃文静之人,嫁入方家怕是会郁郁寡欢小侄何忍害她?”
韩竹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沉吟半晌,道:“贤侄,你说的这些都不重要。老夫且问你一句,是否钟意小女?”
方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令姬美若天仙。性子恬静,小侄当然喜咖,
屏风后的韩亦真闻言。刚刚下沉的芳心顿时青云直上,出身世家的大家闺秀。今日却因方铮的三言两语而弄得芳心几上几下,似悲还喜,完全不复韩家掌舵之时的精明果敢。
方铮顿了顿,随即神色变得正经起来。一本正经道:“正是因为喜欢她而又不能娶她,所以小侄只能远远的望着,把她当作心中的女神一样高高供起。不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亵渎,小侄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一向严于律己。做不来那始乱终弃的无耻之事”
韩竹被方铮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得两眼发直,张大了嘴久久不能言语。
屏风后的韩亦真羞恼的紧紧咬了咬下唇,俏面随即又浮上了几分嫣红,不过这次是被气的。
这该死的登徒子!当初在徐集镇的客栈,对我那般轻薄,我这清白的女儿之躯被你上下其手摸了个遍,如今你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与我父亲说什么“作风正派”这些上有你这样的“作风正派”吗?你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你,你说谎!”
韩亦真再也忍不住芳心的恼怒,步履轻盈的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珠泪涟涟的指着方铮。气苦道:“你”你这无耻的混蛋!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方铮见韩亦真突然出现,不由一惊,又听她骂自己禽兽不如,方铮眉毛一竖,便待发怒。后来一想,在徐集镇的客栈里对她上下摸了个。遍。却仍未与她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此等被万千贼鄙视唾弃的行径。果然是禽兽不如,
想到这里。方铮幽幽叹了口气,顾然的低下头,斟孕很气短。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办了她才是,做个禽兽总比禽兽不如要好上许多吧,
我对女人还是太矜持了,教刮呐!
韩亦真指着方铮嘤嘤哭泣,方铮在一旁垂头丧气,韩竹见这对儿女如此纠缠之状。不由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问道:“真儿,他”他对你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了?”
方铮吓得浑身一哆嗦,结巴道:“蒂世伯”您,您可别乱说话,会死人的!我,我和你女儿清白得像新鲜豆腐”
“是吗?那我女儿为何哭得如此伤心?”韩竹花白的局毛向下沉了沉。散发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其实我也想跟她不清白来着,这不是最近太忙,没来得及嘛,方铮小声咕哝道。
弗亦真猛一扬头。露出梨花带雨的绝美面庞,指着方铮怒道:“你,你还说!你”你在徐集镇对我”对我那般,轻薄,莫非你不记得了?”
气恼之下。韩亦真顾不得父亲在旁,将那羞人的丑事说了出来,腔深情对他,可这混蛋却弃之如敞屐,女子最重名节,怎能容得这混蛋始乱终弃?这教她一清白女儿家情何以堪?
“轻薄?”弗竹倒抽一口凉气,像望着仇人般死死盯着方铮。
整个前堂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默。
良久。
韩竹跺了跺脚。转身便往外走。
方铮回过神,浑身一抖。急忙拉住韩竹的手,用变了调的声音尖声道:“弗世伯,您干嘛去?”
“还能干嘛?老夫给你父亲写信去,赶紧把事儿办了!不然将来我那外孙出世却无名无份。我韩家岂不沦为江南世家之笑柄?”
“外孙?”方铮一呆,接着嚎啕大哭道:“韩世伯!您冷静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还没来得及怎么地呢,您哪来的外孙?韩世伯,韩世伯!您别走呀”
“我只是摸了几下而已,摸几下是摸不出外孙来的,您有空的话小侄给您补习一下生理知识,”
韩竹充耳不闻。急匆匆的翩然远去,
静谧的山谷内。泰王双手枕头,躺在一铺干草上,望着夜安的繁星。呆呆出神。
周围虫鸣蛙叫。还有一斤”看黯淡幽光的萤火虫在飞舞。这是伏牛山的一处山洞,是他用来藏兵练兵的地方,此刻他便躺在山洞的洞口,平日衣着光鲜,最注仪容的他,此时早已不复以前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反而一身邋遢的灰袍,毫无讲究的躺在干草堆里,像个穷途末路的乞丐。
他败了,败得灰头土脸,甚至还不如那轰轰烈烈起兵谋反篡位的太。
自己到底败在哪里?泰王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