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哭鼻子?”

段星翊直勾勾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眶,哑声开口,“就这么喜欢哭?”

“只是因为撞到头,我很痛才会哭的。”

才不是他喜欢哭呢。

“我看看有多痛。”

浅灵后脑勺就撞了那么一下,撞到的地方比段星翊想得要更严重,红了一大片,看样子还肿起来了。

段星翊皱眉,转头。

“有没有带药油?”

凶神恶煞的手下们:“???”

“段爷,我们怎么可能会带那种东西,平常受再严重的伤,您不都是喊我们忍着的吗?”

“我们皮糙肉厚,那人家小甜心能一样吗?给段爷轻轻捏了两下,这脸上的印子都还没消齐全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浅灵的脸更红了些。

被按在地上的白璟冷冷道:“我有。”

在白璟拿出抽屉里的药油后,由原来被按倒的姿势转为按跪在地上,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靠在床头,身体缩成一团的浅灵。

他看起来很害怕,漂亮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以及没有消退的指印,但除外似乎没有受更多的伤。

段星翊打开药油倒在手心,浓重的药味弥散开,他皱着眉头,在浅灵的后脑勺撞伤的位置散漫地画圈推开。

“啊,好痛。”

原本隐隐作痛伤口在段星翊的推揉下,疼得浅灵再也忍不住,小声央求道:“可以轻一点吗?拜托了。”

段星翊垂下眼皮,看见浅灵苍白着一张漂亮脸蛋,眉头拧在一块,小巧的贝齿将丰润的嘴唇咬出微微下陷的弧度,唇色如同嫣红的浆果。

“真娇气,你是豌豆公主吗。”

段星翊语气恶劣又刻薄,但手上的动作却默默放轻了几分。

浅灵也不想这样的。

但是他的痛觉神经从小就比正常人都更加的敏感,泪腺也更加的发达,身上只要用点力气,就会留下印子。

段星翊收了上药的手劲,但浅灵还是觉得伤口好痛,可又害怕再喊疼让对方不耐烦。

只能收着声音,小声哼哼两句。

段星翊盯着近在咫尺发出声音的唇瓣,喉结滚了滚,他压低身子凑近了些。

那股香甜旖旎的香气盖过了难闻的药味,指尖在发间穿梭,残留的却是按在唇上柔软的记忆。

他眯起眼睛,忍不住想要尝尝,是不是味道也和闻起来一样的香甜。

于是段星翊抬起下巴,没有任何技法的碰上浅灵的下嘴唇,轻轻衔住。

段星翊从没喜欢过任何人,更没有和别人接过吻。

他只知道尝到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甜美和轻柔,像是含着一块要化掉的奶油蛋糕,涂着甜美的草莓夹心,想掰碎了、拆散了、一点点仔细的品尝勾人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