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望着那委屈到不停流泪的小娇娇,缓缓从榻上坐起身。
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我水性杨花,恶心下贱,耶律将军还是少碰我这种女人为好!别脏了您的手!”
耶律烈:“……”
“所以,那东西,不是那位大夏的摄政王,让你喂我吃的毒药,而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血?”
他一说起这个,云初暖更加委屈。
明明前两天,她还想着给他治愈一身的伤疤,她都心疼死了,他怎么忍心那样说她,那样伤害她?!
她嘴硬,置气地道:“没错!是我身上掉出来的血!都是为了毒你的!毒死你!臭蛮子!野蛮人!”
“你撒谎!这东西,明明就是能愈合伤口的!不然你如何解释老子刚刚的一刀,这么快就好了?”
此时此刻,耶律烈才恍然大悟,小娇娇急迫地拔掉他身上的刀,并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往他身上塞的东西,更不是为了加速他的死亡。
她只是要救他,只是想救他……
在小公主一双凤眸哭到通红之时,他终于忍不住,拉过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入怀中。
“你放开我!混蛋!明明一点儿都不相信我,还说什么只要我说没有你就信!现在我说没有,你信吗?信吗?!”
“老子信!!!”
耶律烈怒吼着。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甚至,他连那肚兜是不是她的,都不确定的……
可有一点事,他可以十分肯定了……小娇娇的心里,有他。
无论以前装着谁,又有什么计划要执行,至少现在,她心里是真的有了他……
否则刚刚那一刻,她明明可以趁机补一刀,他就死了。
死的悄无声息。
那位摄政王在边辽怎么会没有内应?再悄无声息地将小娇娇从府中接走,那他就会白白地死在将军府!
可她没有!
虽然不知道从她手里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可她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手,就是为了救他!
“暖暖……我信……我信……”
他声音颤抖,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可如今死灰复燃,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不止激动,他还心疼!
想到她刚刚割手的画面,耶律烈只觉得要窒息了!
他拉住那软乎乎的小手,声音暗哑,充满疼惜和愧疚,“疼吗?”
简单的两个字,让一只默默流泪的云初暖,崩溃大哭。
就那么‘哇’地一下,放声大哭,“疼疼疼!疼死了!不止手疼,这里更疼!”她委屈地指着胸口,“耶律烈,你从来就不相信我!从来就不!!!”
她的哭声,像无数细密的针头,一针一针地戳进他的心脏里。
痛,痛得无法呼吸。
他用力抱住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他不信吗?
不,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坏的时候,他没有一丁点儿犹豫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不允许别人对她的质疑!
可是……
他信吗?
在她说那件肚兜,那两封信,是以前的她,他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要疯了!
被她逼疯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神经错乱了!
到底信还是不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要牢牢地抓住她!
这个女人,是他耶律烈的!
不管她心里装着的人是谁,就算是绑,他也要牢牢将她拴在身边!
她的声声质问,他回答不出。
云初暖哭着捶打他,推据他。
她其实明明知道的,如果是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奇怪的解释,什么身子,什么灵魂,如果没有看过那些穿越小说,只会以为疯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但她就是委屈的想发泄,恨恨地捶着……
“咳——”
忽然,抑制不住的咳声从他喉间溢出,云初暖这才想起,他的胸口刚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