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下官愚昧,不知殿下是何意?”
装作不明白南宫域的意思,辩解道:“殿下,我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太苦了,所以想着弄点吃食,顺便分一些给众位百姓。”
夫人在南宫域开口时就意识到了重要怕,这会赶紧附和:“正是如此,不瞒殿下说,这些日子我们夫妇俩一直为百姓们奔波,不仅要处理蝗灾,还要百姓们筹集粮食,可谓是操碎了心啊!”
南宫域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双眸饶有意味地盯着二人,“哦,那你们二人倒是说说,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怕是忙着贪污救济粮吧。
“下官和内人为村子里的农户送粮,并蝗虫。”知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小心翼翼道。
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大皇子怪罪他。
“哦?这么辛苦?”南宫域挑眉。
“不敢,这些都是下官该做的。”听到南宫域的语气逐渐变得平和,知县心里头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圆过去了。
一旁的李橘朵从知县的神情中窥出他的心存侥幸,只觉好笑,这顶乌纱帽该摘下了。
见知县知错还不改,还在隐瞒实情,南宫域眉目顿时变得冰冷,眼底寒光闪烁,如同利刃般,直射向知县。知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脊背涌起一阵凉意,瞬间遍布全身。
大皇子从一进府,就表现得温文尔雅,从未如此凌厉地看过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他抑制住心中的害怕,恭敬地低下头。
南宫域漠声道:“句句属实?”
“是,下官说的全都是实情!”知县回得笃定,仿佛是为自己壮胆一般。
南宫域唇边勾起一丝浅笑。
“好了,起身吧。”
知县如获大赦,赶紧站了起来,心想终于蒙过去了,大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好忽悠。
心里霎时得意洋洋的。
“既然如此,你儿子又年少无知,本皇子就不计较了。”南宫域淡哂。
知县心头一喜,面上笑容还绽出,就被南宫域下一句话泼了盆冷水。
只听到南宫域冷声吩咐:“随风,搜!”
语调淡淡,却透着不容置喙。
随之转过头,眼中含着丝丝笑意,“大人,可还满意。”
知县:“……”
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皇子说的是搜他府里,脸色霎时变了颜色。
心头一颤,赶紧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大皇子。
不是说不计较了吗?
怎么突然又要搜他府邸了?
南宫域笑道:“不满意吗?”
说话间大门被人撞开,一队人冲了进来,在府里四处搜查。
知县脸色惨白,心中惶恐万分,“这……这……”
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懵,儿子怔了一下,随之大骂起来。
南宫域听闻骂声,微微蹙眉,“吵。”
随之立刻有人上前堵住知县儿子的嘴。
这一粗鲁的动作,看得知县夫妇俩是揪心的疼,却又不敢多说一句。
清风扫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多时,侍卫搜查完,将搜到的东西一一抬上来,摆在南宫域面前。
知县和夫人见他们将东西抬上来,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望着那打开的一箱箱金银珠宝,一共六大箱,还有数百袋粮食。
那些珠宝在月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晚尤为耀眼。
看着那些珠宝,知县二人恨不能将这些东西都抢过来藏起来。
南宫域面容平静,看向知县一家,“你二人还要解释吗。”
看似平静的双眼,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不怒而威。
知县夫妇二人吓得浑身哆嗦。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慑人的眼神。
他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开口:
“殿下,这些都是内人的嫁妆,那些粮食是为了赈灾而准备的,请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