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无辜的眨着眼:“我确实是准备把他们引到山海关去的呀……”
“但是你并没有把他们引过去!”
“那是因为我提前派出去的斥候向我禀报,说山海关前一片平坦,却不见王爷的一兵一卒,我若把鞑子引到关前,前面城门紧闭,后面追兵汹汹,跟随我的三千将士必将全军覆没,无奈之下,我只能换个方向,——我想请问王爷,你不是说过会在山海关前接应我的吗?接应我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不知王爷究竟是何居心?”
朱棣一窒,讷讷说不出话来,粗犷的老脸渐渐涨红,有些难堪。
这确实是个无法解释的问题,而且他也没想过跟活着的萧凡解释这个问题……萧凡看着尴尬的朱棣,不由哈哈一笑,豪迈道:“我知道,王爷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呢……之所以在战场上那样对王爷,当然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你阴了我一次,我也阴了你一次,既然大家都这么多苦衷,不如此事一笔勾销,我们都不再提了,王爷意下如何?”
朱棣急忙点头笑道:“此言大善,甚得我心。”
二人会意,相视哈哈大笑,笑容中的含义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敌人就是敌人,笑得再灿烂,也永远消除不了积压数年的宿仇,二人的敌对关系仿佛已是老天注定,世上任何禅理佛经都无法化解这份仇恨。
笑声渐止,朱棣打量萧凡许久,忽然问道:“你率三千将士深入草原,用了什么法子把鞑子引到山海关来的?而且本王粗略看了看,你麾下的三千人似乎并无伤亡……”
萧凡傲然笑道:“王爷好眼力,下官领三千将士进草原,回来的时候也是三千,一个都没少,而且也完成了王爷的嘱托。”
朱棣动容道:“无一伤亡?这……怎么可能。”
“不但无一伤亡,我们还杀了鞑子三名万夫长,六名千夫长,和数百个鞑子,烧了他们的大营,焚了他们的粮草……”
朱棣震惊道:“这些……都是你不损一兵一卒办到的?”
“不错。”
朱棣说不出话了,他忽然对朝廷,确切的说是对萧凡更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原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靠一些阴谋诡计才升到如今的高位,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错了,尽管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小看他,可直到现在朱棣才发觉,自己仍然低估了他。
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堂,低估敌人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这个人,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到京师!他是自己大业前方的一堵高墙,遮住了自己所有的阳光和前途,若不除之,大业必然无望。
朱棣脸上带着笑容,心中的杀机却愈发浓烈。
“萧大人不愧为天子钦差,朝堂重臣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天子常倚你为左右臂膀,本王佩服得五体投地,本王在送往京师朝廷的报捷奏报上,必将萧大人列为此战第一大功……不知萧大人能否相告,你是怎样立下如此神奇的大功?”
朱棣的眼神有些迫切,他生平第一次想深入了解他的敌人,了解他的姓格爱好,战法风格,以及他的一切。
只有了解敌人,才能触摸得到敌人的思维,才能以己推人,将来战场相见时才能占得先机后手。
萧凡嘿嘿一笑,望着朱棣的目光微带几分嘲讽,仿佛已看穿了他的意图。
“王爷久经沙场,百战余生,蒙古鞑子听到王爷的名号吓得望风而逃,下官这点微末小功,怎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王爷别取笑下官了。”萧凡皮笑肉不笑的道。
朱棣心中冷笑,倒也不便再追问,他身子往后一靠,慢悠悠的道:“萧大人以文弱之身征战沙场,本王甚是佩服,不知萧大人在草原还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这话仿佛说到了萧凡的心坎儿里,萧凡精神一振,拍着大腿兴奋道:“太多了!下官发现打仗果然很有意思,我们走一路抢一路……”
“慢着!什么叫走一路抢一路?”朱棣愕然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抢劫啊王爷,我们抢了鞑子好多东西,看见小部落就抢,看见大部落就闪,就这样一路稀里糊涂的到了鞑子的大营,下官一时手痒,索姓连鞑子大营也抢了一遍……”
“抢……抢劫……”朱棣两眼发直,喃喃道:“……你们是京师的精锐,居然跑到草原上跟鞑子抢牛抢羊……”
萧凡不高兴了:“瞧你这话说的,地主家也没余粮呀,我们只带了十曰的干粮,若不抢劫,我们三千将士吃什么?”
“好吧……以战养战,鞑子们历年来也都是这么干的,除了抢劫,你们还干了什么?”
“我们还抢了鞑子很多女人……”
朱棣眼睛又瞪圆了:“女人也抢?能吃吗?”
萧凡的目光像看着一个白痴:“女人不是抢来吃的,而是抢来用的。”
朱棣脑子没反应过来,楞楞道:“怎么用?”
萧凡挑了挑眉毛,露出一股搔搔的目光,嘿嘿怪笑道:“王爷龙精虎猛,王妃众多,怎么用女人,你的经验应该比我丰富才是,装纯可就不对了……”
说起这个萧凡不由暗自叹息,我到现在才只睡了你侄女而已……朱棣终于恍然,满脸恶寒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