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女人一思考,男人就发笑。
这话并非贬低女人,而是说明男女姓别差异而导致的思维方式迥异。
归根结底,“好色”二字足以概括世上所有男人的特质,可谁有本事用两个字概括出世上所有女人的特质?
很难,每个女人都是独特的,截然不同的。
有的女人让男人省心,有的女人让男人蛋疼。
现在,让萧凡省心的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拐跑了,这实在是件让人蛋疼的事。
萧凡呆呆坐在内堂发楞,他的心绪很茫然,还没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陈莺儿……为何要拐走江都?她与江都有仇,还是她想报复自己?
当然,最离谱的猜测是,其实陈莺儿自从与自己情变之后,姓格变化极端,转而喜欢女人了,她也看上了江都,于是她与萧凡成了情敌关系,这回终于让她找着了机会,把江都连哄带骗拐跑,欲与江都双宿双飞,正所谓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萧凡不反对百合,喜欢我老婆没关系,你嫁给我不就得了,从此咱们三人大被同眠,在床上乱七八糟,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用顾忌姓别呀……——这纯粹是臆想,萧凡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男人永远无法清楚的了解女人的思维,萧凡根本不知道陈莺儿这样做的动机。
不过萧凡很清楚的知道,陈莺儿这样做的后果。
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去北平府,那里可是燕王的地盘,虎狼之地啊!燕王与自己结下深仇,若她们与自己的关系被燕王查出来,燕王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必猜,——萧凡怎么对朱棣的三个儿子,朱棣就会怎么对这两个女人。
陈莺儿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到底想干嘛?
萧凡神情渐渐阴沉,目光含着几许可怕的怒气。
男人用来干嘛的?用来给老婆收拾烂摊子的!
“我要去北平!”萧凡目光沉静,语气很坚决。
曹毅楞了一下,惊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和燕王结下多大的梁子?你去北平还有命吗?”
“我觉得燕王殿下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再说我还是他女婿呢……”萧凡笑得很纯真,像对人类充满了爱心的耶稣。
曹毅久久无语,望着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个疯子。
萧凡的微笑维持了一会儿,接着慢慢扭曲变形,最后拧成了一张苦瓜脸,郁闷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北平那么危险,我放心让我媳妇儿去吗?出了事怎么办?你知道的,燕王的人品很有问题,若他把江都当人质扣下,我这一年来针对北平的一切部署全都会乱。”
曹毅急道:“趁她们还没走远,咱们赶紧下令锦衣卫去追她们吧!”
萧凡摇头道:“追是要追的,不过我估计多半追不上,现在粮船已经走了大半个下午,她们到了长江北岸就会下船,然后一路乔装成百姓四处游玩。江都留给我的信上说,她想游历一下大明的山山水水,甚至也许会躲在某个山清水秀不见人烟的地方住两天再走,简单的说,我媳妇儿和陈莺儿想当驴友呀!锦衣卫再厉害,也不可能搜遍每一处山川秀水……所以,我必须去一趟北平,在那里等着她们,这样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曹毅呆楞半晌,恨狠道:“婆娘就应该老实待在家里侍侯相公孩子,没事儿到外面瞎跑什么!哪个王八蛋瞎教弟妹的?”
萧凡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幽幽道:“你说的那个王八蛋是我……”
曹毅目瞪口呆:“…………”
……………………自作孽,不可活。
萧凡现在很想狠狠抽自己俩耳光。
老婆是被自己带坏的呀!没事瞎教她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下好了,她真的行万里路去了……“可你知不知道你去北平简直是送死,燕王在京师时,你把他得罪得太狠了,你若到了他的封地,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曹毅急得直跺脚。
萧凡沉思半晌,缓缓道:“不会的,我若以朝廷钦差的名义去北平犒慰边军,燕王纵是再恨我,他也不敢公然杀钦差,他冒不起这个险,——北方传来的情报说,燕王如今粮草准备得并不充足,新募的军士艹练得也很不够,他若杀我,便是横下心造反了,但这个时候他不敢起兵,太仓促了,反则必败。也就是说,我现在去北平是安全的。”
曹毅冷冷道:“他不敢公开的杀害你,难道他不会暗中派刺客杀你吗?你别忘了,这事儿他在京师时就干过的。”
萧凡笑道:“我是钦差,天子使臣,我如果在北平府地界上出了事,这笔帐不管怎么算都要算到燕王头上,燕王若不是傻子,肯定不敢这么干……”
沉吟了一下,萧凡接着道:“……不过我这人胆子不大,凡事还是要做个万全的准备,现在山东与北平交界处驻扎着武定侯郭英统领的十余个千户所,到时候我请他把军队往北开拔数十里,以策不备。”
思量许久,萧凡去北平已成了定局。
二人商量了一会儿,曹毅忽然抬起头看着萧凡,慢吞吞的道:“咱们说了这么多,有件事你想到没有?”
“什么事?”
“天子昨曰已下旨命黄子澄那老家伙巡视北方,这差使是他的,旨意已下,咱们说来说去都是白搭呀!没有圣旨,咱们以什么名义去?”
萧凡轻松笑道:“那还不简单,把这差使从黄子澄手里接过来就是,我去跟天子说。”
曹毅犹疑道:“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黄子澄若不答应怎么办?”
“揍他!把他揍得下不了床,这差使自然便是我的了。”萧凡不假思索道。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