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春楼是什么地方?”
“咱们几个大男人还能去什么地方,当然是窑子呗!”
“你们看见谁了?”
曹毅笑得愈发猥琐,很难想象这家伙居然是锦衣卫的千户。
“我看见你师父了,就是那个老道士,搂着个粉头进了房,笑得又浪又荡,啧啧,老头儿艳福可真不浅呀……”
萧凡眼睛顿时发直,半晌才下意识的朝太虚住的厢房看去。
厢房里大门紧闭,漆黑一片。
“这老不正经的老东西!”萧凡咬着牙恨恨的骂道。
难怪卖秘籍的一百两银子几天就花完了,原来老家伙竟把钱扔进了那个销金窟里,也不知道他这把年纪了,那话儿还行不行……窑子里的粉头真有福气,太虚的那根玩意儿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从理论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文物了。
不过有件事情很严重,万一太虚那老不要脸的对窑子里某位粉头动了真情,要为她赎身,把她娶回家来,那个时候怎么办?如果娶回来的那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按辈分来说,自己岂不是还得叫她师娘?这让自己怎么叫得出口?
还有件事更严重,自己如此英俊帅气,吸引万千少女的模样,万一这位俏师娘春心萌动,像金莲遇到了西门大官人似的,为了能永远双宿双飞,歼情变爱情,于是决定给老家伙喂砒霜,那时自己是谴责师娘的银荡无耻,还是帮她按住太虚挣扎的手脚?
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没溜儿……“曹大哥,走,带我去来春楼看看。”萧凡站起身,拉着曹毅就往外走。
“你去那里干嘛?”曹毅很愕然。
萧凡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去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伦理悲剧!”
来春楼此时已是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贵勋富商书生皆聚于此,楼上楼下一片热闹的男女笑骂打闹声,给京师的夜色增添了几分银靡旖旎的色彩。
曹毅领着萧凡穿梭于楼下的大堂,曹毅的眼睛不时色眯眯的打量着四周身材容貌姣好的姑娘们,他们身后跟着的五六名锦衣校尉也是同样色眯眯的表情。
一行人慢悠悠的上了楼,然后在楼梯左侧的一间厢房外停下。
曹毅怪笑着指了指厢房的门,示意太虚就在这间房里。
萧凡咳了两声,举手刚待敲门,却听到房内传来一道搔意绵绵的声音,正哼着银荡的小曲儿。
“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我要你摸的不是这里……”
“上面一点,下面一点,对啦对啦就是那里……”
……………………门外的曹毅和众锦衣校尉听到了顿时肃然起敬。
曹毅凑在萧凡耳边悄声道:“你师父真是千古风流人物啊,瞧这小调儿哼的,一般瓢客绝对达不到这境界……”
众锦衣校尉纷纷点头赞同。
萧凡沉默了一下,然后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还没来得及回话,房里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嗔道:“哎呀!道士爷爷你可真坏!编这种银词滥调儿勾搭人家,老不正经!”
太虚哈哈大笑:“无量寿佛,这可不是贫道编的,是贫道有次听我徒儿半夜说梦话,贫道留心听了几次才记住的……”
…………房门外,众人一齐沉默……萧凡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捂住嘴。
曹毅和众锦衣校尉敬佩且崇拜的盯着他……屋里的姑娘娇滴滴的嗔道:“你徒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虚得意道:“你可得小声点儿,知道我徒弟是谁吗?京师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皇上钦封的锦衣卫同知萧凡,锦衣卫里的第二号人物,你说他的坏话,当心被锦衣卫听到,然后把你拿入诏狱……”
姑娘吃惊的呀了一声,道:“你徒弟这么大的来头?哎呀,这可是了不得的贵人呀……”
太虚嗤笑道:“贵什么呀!一点儿都不贵,其实他比贫道更风搔,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怪得很,楞是要在亵裤前面开一个小眼儿,说什么尿尿时方便,一掏就出来,真是风搔入骨了,而且是闷在骨子里的搔……”
“嘻嘻,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宝贝儿,贫道的那家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每次你不都是欲仙欲死吗?好宝贝儿,咱们且再来一次双修,贫道定当度你成仙……”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的呻吟。
…………房门外,众人沉默的望向萧凡的下身。
萧凡脸色发青,两手毫不犹豫的捂裆。
“谁能让这老家伙闭上他的臭嘴?”萧凡咬牙切齿的道。
顶头上司有命,做属下的谁不争先恐后效力?
当即有一名锦衣校尉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大喝道:“锦衣卫办差!专抓不守清规的和尚道士,拒捕者格杀勿论!”
屋子里的大床上,一对蠕动着的白条条动作凝固了,接着姑娘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恐尖叫声。
趴在姑娘身上裸的太虚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一声痛苦的呻吟。
萧凡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幸灾乐祸的笑,该!最好吓得你这老家伙终生不举!
还没等众锦衣校尉冲进去拿人,便见太虚赤条条的跳了起来,然后一道精瘦白皙的肉影掠过,眨眼间太虚已冲出了房门外,一蹬腿儿翻上了楼梯的栏杆,准备跳下去。
萧凡顿时急了,好歹老家伙是他的师父,你在青楼里裸奔没什么,怕的就是这老家伙吓破了胆儿,为了逃避锦衣卫而跑到外面裸奔,那可就连他这徒弟的脸都丢尽了。
“师父,是我呀!快,拦下他!”
几名锦衣校尉反应不慢,跟着太虚跑了出来,听得萧凡下令,他们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硕大的牛筋网,然后众人一使力,牛筋网便兜头朝太虚的身躯罩下,太虚此时已如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美国火鸡似的,施展轻功整个人光溜溜的腾在半空中,眼看就要落地,却不防头上一张结实无比的牛筋网当头落下,不偏不倚的将他整个人网住,然后牵网的绳子一拉一提,太虚便跟落进陷阱里的无毛兔子似的,被吊在了半空中,悠悠扬扬的晃动……“啊——你们好卑鄙!”太虚光着身子被兜在网里,悲愤万分的大叫。
来春楼大堂里的客人们都惊呆了,短暂的沉默以后,很给面子的大力鼓掌,也不知是为锦衣卫娴熟的抓人手段,还是为太虚老道超乎寻常的行为艺术……“快把他放下来!”萧凡急忙吩咐。
牛筋网慢悠悠的放下,太虚老道挣扎着从网里爬出来,一副狼狈模样,神情又惊又怒的捂住下身,——和萧凡一样,两人都是捂裆派弟子。
“师父,你没事吧?”萧凡一副喜相逢的惊喜表情。
太虚定睛一看,见是萧凡,顿时痛不欲生的直跺脚:“欺师灭祖啊!孽徒不肖啊——”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凡很不自在,他脸色难堪道:“师父,你先回房去把衣服穿上吧……”
“我不穿!我体火旺盛,图个凉快,不行吗?”太虚大怒道,他已经破罐破摔,不打算要脸了。
众人擦汗:“…………”
沉默半晌。
“师父……”
“干嘛?”
“……您的嘴边为何有一根卷卷的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