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耳的类似于前世重金属摇滚的噪音,划破了悠扬的琴声。
大堂内众人原本陶醉的神情顿时化作满面惊恐,众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一副龇牙咧嘴的难受表情。
三楼雅阁的琴声也为之一顿,然后琴声继续,又悠扬飘出……
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和声,大堂众人再次后退,琴声又是一顿……
如此周而复始,众人在享受和折磨的双重刺激下,终于听完了这一曲高山流水。
雅阁内。
萧凡喜滋滋的道:“太孙殿下,草民以琴音相和,殿下可有产生共鸣?草民发现自己渐渐找到了感觉……”
朱允炆大声咳嗽,然后沉吟道:“这个……这个嘛……嗯,我回去想想再回答你。”
挠了挠被噪音刺激得有些发麻的头皮,朱允炆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便匆匆摆驾而去。
太孙走了,黄知县和曹毅也回了衙门。
醉仙楼内,老蔡龇牙咧嘴的凑上来,道:“掌柜的,太孙殿下没事弹什么琴呀……前面弹得听好听的,就中间那段难听了些……”
萧凡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由琴声而及人,从琴声中可以听出操琴之人的想法和品性,这是文化人最爱干的事儿……”
老蔡茫然不解道:“掌柜的,你从太孙殿下的琴声中听出了什么?”
萧凡面色凝重的沉思道:“从太孙殿下的琴声中,我感觉到……他需要朋友!”
回京师的路上,锦衣亲军校尉袁忠上前奉承道:“殿下的琴技愈发娴熟了,标下这不懂琴艺的粗人也听得浑然忘情,殿下实在高明。”
朱允炆笑道:“由琴及人,古人常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今日效古之伯牙子期,正是为了引彼此为知音,互诉平生之志矣。知音操琴,能从琴音中听出他所想所思,如此岂不妙哉?岂不雅哉?”
“殿下从萧凡的琴声中听出了什么?”
朱允炆闻言沉默半晌,仰头凝望星空,满面萧瑟之意,良久他才开口道:“从萧凡的琴声中,我感觉到……他果然不会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