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低声笑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一栋贴满了九五之尊手书的宅子价值肯定得翻倍啊,但咱俩这么一写,这字就不值钱了,可不就减半了?”
赵璋咬了他一口,冷哼道:“朕住的地方谁敢买?”
沈嘉往后靠了靠,后脑勺抵在他肩膀上,与低头的赵璋对视着,朱唇微启,“等我们百年后,这里就是别人的啦。”
赵璋低头吻住他的唇,用力吸了吸,贴着他的嘴唇说:“那到时候就一把火烧了给咱们陪葬,这样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没地方住了。”
沈嘉想象着那个画面,满足地笑起来:“也许咱们一个上天一个入地,死后没分在一起呢?”
“不可能,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一开始分开了,我也会找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逃离!”
沈嘉突然陷入回忆,他在回想,如果真有来世,上辈子自己是否也在茫茫人海中与赵璋擦肩而过呢?但他们并未相逢,那是否意味着他们的羁绊还是太浅了?
不过纠缠个三生三世也就罢了,真无止境地纠缠下去也得疯。
“在想什么?”赵璋近距离地端详着他的表情,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憋笑,也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
“在想一千年后咱们是否还能相遇。”
“你想的也太远了,一千年后大晋都不存在了,还是先把对联写完,还差十副。”
“咱俩只需要一个院子就够了,其他的不贴也无所谓吧,难道你连马厩的对联都写了?”
赵璋没想那么多,这里既然是他和沈嘉的家,那当然每个地方都得贴上喜庆的对联,“马厩怎么了?朕的追风也要一起住进来的。”
沈嘉开玩笑说:“就怕庙小容不下它那尊大佛。”
“不怕,它要是嫌马厩太小,就把整个后院拆了,够它跑几个来回了。”
“哈哈,那这个家到底是为它建的还是为我建的?”
赵璋无奈地摇头,抱住他的腰亲吻他的脸颊,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沈嘉耳边,宠溺且温馨,“怎么连匹马儿的醋也吃?”
“这个家最好就我们两个人,不要有第三个活物!”沈嘉是真不喜欢有人伺候,虽然生活是很方便,但个人空间就缩减了,他还做不到被人伺候还当对方是空气。
“那好,那就不要伺候的人了,就咱俩。”
沈嘉挑挑眉,“当真?堂堂九五之尊无人伺候你活得下去吗?你是能自己烧饭还是能自己洗衣?”
赵璋理直气壮地说:“饭食可以从宫里送来,洗衣也可以送回去洗,就是这院子无人打扫怎么办?总不能让咱俩亲自打扫吧?”
“你知道田螺姑娘吗?”
“何为田螺姑娘?”赵璋紧蹙着眉头,想问他是不是在外头认识什么特别的姑娘了,可“田螺”二字听着就不像是真正的姑娘。
沈嘉给他讲了田螺姑娘的故事,赵璋秒懂,无非是不想让下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罢了,倒也自在。
天黑时,赵璋回宫,沈嘉也回沈府,自进门后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沈芃一脸狐疑地问:“这么高兴?捡到金子了还是升官了?”
餐桌上,沈嘉宣布了自己要搬出去住的消息,“等选了黄道吉日就搬,以后这个家里就要靠三姐和四妹多照顾了,有事就派人去训我,隔三差五的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桌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父意见最大,拍着桌子问:“你个逆子,你说你要独自搬出去住?”
沈嘉忙挪开他面前的饭碗,免得他一激动把碗当武器,陪着笑脸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每日早出晚归的,您有时候也不也几日见不着我一面吗?”
沈父胸口起伏不定,挥手让下人退出去,然后才愤怒地说:“话虽如此,可哪家的儿子是出去住的?你真把自己当嫁出去的闺女了?”
“不算不算,只是那里偏僻,离皇宫近,方便罢了,要不……你们明日随我过去看看?”
沈母也板着脸说:“看是肯定要看的,但你确定他能跟你一起住?可别欺负我们不懂事,哪有皇上离开皇宫住外头的?”
“他不也在咱们家住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