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女子佩戴的东西,而且家境应该不错。”赵璋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在天子脚下居然有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心中很是不快。
“看,背面还有字,是个”朱”字吧?”沈嘉把玉佩递过去。
锦衣卫中有个年纪更大些的小旗突然说:“属下记得,大约在二十几年前,宁安侯府就是姓朱,曾经走丢了他们家的掌上明珠,当时事情闹的很大,连锦衣卫也派出去找人,可是一无所获,最后不知道从哪传出流言说是朱家小姐与一位穷书生私奔了,此后就再无消息了。”
“宁安侯啊……”赵璋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人物从记忆里挖出来,是已经没落的侯府,最后一代承爵了,好似与镇远侯府不和。
“出去后让曹瑞文查一查。”
陆百户应诺,把证物接过来放好,一行人往外走去,然后去了另一边的通道,不过这边并没有密室之类的,只是在过道的尽头发现了尸骨,据说是两名女子,估计是从密室里逃出来却找错了路。
“你们听,上头似乎有声音。”沈嘉突然说。
所有人屏住呼吸,然后就听到了类似于挖土的声音,一下一下,在深夜里格外渗人。
沈嘉压低声音问:“这上头是什么地方?”
陆百户打开图纸,送到沈嘉面前,说:“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上面应该都是宅子。”
谁家会在深更半夜挖地呢?在密道里听不到上头说话的声音,就连那一下一下的声音也并不是很清晰,如果不是夜里根本不会注意到。
不过最近长安城内在家里挖地的人着实不少,大家也管不到这个,于是转身往外走,可是就在众人转身之际,上头的土突然松动了,赵璋走在中间,最先反应过来,拉住沈嘉往前跑,一方土从天而降,将后方的锦衣卫砸了个正直。
“哎哟,怎么回事?”
“保护皇上!”
“有刺客!”几声混乱的声音响起,沈嘉被赵璋护在怀里,抬不了头,很快就听到了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几声惨叫。
没过多久,陆百户走过来说:“爷,人都制服了,情况有些微妙。”
沈嘉推开赵璋,转身抬头,看到了密道上方的大窟窿,这可真是天降横祸,密道建的很深,按理正常挖地是挖不透的。
“怎么回事?”赵璋面沉如水,任谁半夜突然被埋也会心惊胆战。
这时候,被土方压住的锦衣卫也被解救出来了,正上方,两名大汉被侍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更诡异的是,密道里多出了一卷草席,一条胳膊从草席里伸出来。
“有人?活……活的?”
有人上前用刀尖挑开草席,露出了被裹在里面的“尸体”,那人身穿白色锦袍,闭着眼呻吟了一声,显然还未闭气。
“这是要活埋人吗?”连陆百户都惊呆了,这样的事情不算稀奇,可是正好被这二位碰上就只能说对方倒霉了。
“走,上去!”赵璋吩咐一声,然后便有侍卫护着爬到上方去,沈嘉紧跟其后,站稳后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某个宅子的后花园。
那“尸体”也被人抬上来了,灯光一照,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把目光投向沈嘉,一脸惊疑。
赵璋拨开人走上前,待看清那人的长相时眉头紧绷着,一口怒气涌入胸腔,“看看他怎么回事,能否说话!”
沈嘉也看到了,一般人对自己的相貌最不直观,但外人看来,地上躺着的那个与站着的这个像极了亲兄弟,说是一家人绝对有人信。
沈嘉心里发毛,“这……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现与我长相相似的人,难道我这张脸是大众脸?”
说十分相似也不会,只是不知为何,那人连身上的衣着和发型都与沈嘉的日常打扮相似,再有几分相似的脸,便让这种相似提升了几度。
“来人,去顺天府将今晚送去的少年带回来!”赵璋不傻,同一天出现两个这样的人,又同时受害,没点问题谁信?
陆百户检查完躺着的那位,起身说:“回皇上,此人是脖颈受伤,像是被人用腰带勒过,但不知是对方力度不够还是故意没下死手,还留了一口气,这伤势,恐怕几天内都说不出话来。”
“带回去,找太医来医治,还有……”他目光落在另一边被制服的男人身上,眼神阴霾,“这两个人带去昭狱,让凌靖云亲自审问,朕等着要答案!”
他说完也没心思看密道了,握住沈嘉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冰凉的很,脸色也很苍白,像是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