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心虚,尴尬地笑道:“他们师兄弟感情好吧,而且两个人难得聚一起,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倒也是,不过赵家……应该是哪个皇亲国戚吧?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明日问问嘉嘉?”
“算了算了,人家出身高贵都不嫌弃咱们家,咱们有什么好探究的?你那三个好女婿今天有些丢人,明天酒醒了得好好敲打一翻,就这性情,以后出去了也是给家里惹麻烦的。”
沈母诧异地问:“杨森也出丑了?”
“他还算好,一晚上照顾着大家,就是有些……有些过于殷勤,我这岳父脸上没光,到底是商户,身份上就矮了一大截。”
沈母继续尬笑,她特别想说,虽然三个正经女婿没什么出息,但儿子给他们找了个格外有出息的儿媳,直到今天,沈母还有不真实感,觉得这二人长久不了,谁还真敢和皇帝谈情说爱啊?
赵璋喝的也有些多,走到半路就故意歪倒在沈嘉身上,还故意对他撒酒疯,一会儿说我热了,一会儿我渴了,热的就要沈嘉拿手给他降温,渴了就想亲一亲沈嘉,要不是还有下人跟着,说不定就真亲上嘴了。
等到了屋里,赵璋终于肯自己站直了,却闹着要沐浴,这大热天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也确实该洗洗,于是沈嘉命人抬了两桶热水进浴房。
他也不是没想过弄个浴池或者接个热水管道,但家里这么多下人,抬浴桶抬热水的活都有人做,他也就一直没去折腾。
等两桶热水送进来,赵璋又非要和他用一个桶,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个桶里,连腿都抬不起来,水瞬间就少掉了一半,偏赵璋还不老实,非得挑战高难度动作,等两人从浴桶里出来,沈嘉反倒成了不会走路的那个,被抱进了房间。
夜里风扇吹着确实舒服,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沈嘉发现自己鼻塞了,两个鼻孔堵的严严实实,只能靠嘴巴唿吸。
“看看你做的好事!”沈嘉指责赵璋昨晚不给他盖被子的行为,因为天热,两个人睡的时候被子都没法盖,风吹了一整夜,不感冒才怪。
“你也太娇气了,明明是朕躺在外头对着风,而且你昨夜一直抱着朕取暖怎么会得风寒?”
沈嘉给了他一枚白眼,他怎么知道?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浑厚地说:“也许是太久没感冒了吧,一年生几场小病有利于身体健康。”
“歪理,朕就不生病。”赵璋随口一说,沈嘉“呸呸”了两声,骂他:“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好好,当朕没说,朕传洪院使来给你看看吧?”
“得了,一点小风寒就劳烦院使大人,传出去该说我恃宠生娇了,上回洪院使留的方子还在,我让人抓药来吃就好了。”
赵璋也就没坚持,不过准了他不上朝,沈嘉连忙让人去户部告假,等赵璋走了他又睡了个回笼觉,吃了早饭才去户部。
他一开口就是浓厚的鼻音,大家也都表示了关心,等上朝的人回来,一个消息顿时在户部炸开了锅。
今早上朝的时候,皇上特意留了一道圣旨说是给沈郎中的,结果沈郎中告假,他便让人送去了沈府,圣旨的内容是册封沈郎中的母亲为四品诰命夫人,圣旨来的很突然,大家都表示很诧异。
但有功劳的官员可以册封其母与妻子,沈嘉的妻子是县主,也就只剩下他的母亲可以封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皇上给沈郎中的补偿,以沈嘉的功劳足以升官,但皇上压着他的官职没升,那自然就要在其他方面补回来。
“皇上,您要赏赐沈郎中其母也没什么,只是沈嘉只是五品,按理他的母亲为应该是五品。”礼部尚书站出来说,礼部根本没收到沈嘉请封的奏折,说明这是皇上主动给的,别人家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赵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朕知道,只是越一级而已,省得以后再升麻烦。”
众人压下心里的各种滋味,纷纷赞颂:“皇上英明!”
沈嘉回家后才得知今天有圣旨到沈府,如此大事按理该请他回来摆上香案迎接圣旨,但来宣旨的太监说不用劳师动众,只是一个四品诰命夫人而已,沈母自己接旨就好了。
沈父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感,好端端的他夫人就有品级了?自己以后在这个家里就是唯一一个平民了,真是越想越没地位。
沈母也没有很高兴,这圣旨怎么看都像是赵璋为了封她的口给的,不过想起刚才两位亲家母羡慕嫉妒的神情,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不在乎赵璋那点小算计了。
“这么大的喜事该摆几桌酒庆祝一下吧?”张家老太太酸熘熘地问,真是好命啊,以后她们见到沈老夫人都要行礼了。
“不用不用,一点小事而已,说出去被人笑。”沈母拒绝了,将来赵璋和沈嘉的事情闹出来,她这个诰命估计也到头了,现在大肆宣扬,以后就尴尬了。
沈嘉也觉得没必要,长安城里四品诰命夫人很多,根本不算什么,等将来靠自己的功绩能给沈母封个一品诰命,那才风光。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我有事要与两位亲家说。”沈母也不想摆谱,但几家人住在一起后,香的也变臭了,沈母不耐烦招待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