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觉得有些窒息,推开他一些,抬头在赵璋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知道就知道了,迟早要知道的,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而且最疼爱我,如果换做是我爹,那恐怕还得受一顿皮肉之苦。”
“他想打让他朝我来,只要他敢打,朕就敢受。”
“得了吧,被人知道了我沈家岂不是要完蛋?没到那个地步,我爹这个人吧,爱面子,爱钱,得徐徐图之,我有分寸。”
赵璋听完心安了不少,其实只要沈嘉始终如一地站在他这边,他并不担心沈父沈母反对,他能一道圣旨给沈嘉赐婚,就能一道圣旨将他们打回原籍,到时候他们想管也是管不到的,只是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手段对付沈嘉的家人。
二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地问:“你还没吃?”
说完两人齐齐笑了,沈嘉拍了脑门,“急着回来解释,饭都来不及吃,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赵璋已经多年没有吃过沈嘉做的食物了,有些怀念,“简单弄点就行,实在饿得慌。”
“行,您等着,臣这就去做。”沈嘉跑去厨房,下人们见他进厨房已经见怪不怪了,别人家的爷是君子远庖厨,他们家的这位不仅会下厨而且厨艺还不错。
“老爷,您还要做什么?”徐婶子已经将厨房收拾干净了,食材也收起来了,怕沈嘉找不到要用的东西。
沈嘉刚才用晚餐剩下的鸡汤给沈母下了一碗面,这会儿找了找,只找到一盘剩下的五花肉,虽然拿剩菜应付皇帝不太妥当,但两人都饿了,也来不及做大餐。
“婶子帮我和点面吧,蒸几个馍。”徐婶子是北方人,做面食比较拿手,他们沈家原先的王婶子,则做了一手地道的蜀州菜。
沈嘉做了五个肉夹馍,每一个都比他巴掌大,又煮了一碗酸辣汤,放进食盒提了出去。
沈母的丫鬟来送碗的时候她顺口就把这事情说了,还笑着说:“老爷看着瘦,但饭量不小,时常深夜了还能吃下两碗饺子或者馄炖呢。”
那丫鬟原本见老夫人今天心情不好,把事情当笑话说给她听,想让她高兴高兴,结果老夫人听完非但没高兴,还皱起了眉头。
沈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起身朝沈嘉的院子走去,当初沈嘉住进来时就是住的正院,因为连着密道,父母来了后他也没搬,而且他马上就成亲了,是一家之主了,所以这正院理应还是他住着,而沈父沈母则住在更清幽的西院里,隔着较远。
“你们不用跟来,我去瞧瞧嘉嘉就回来。”因为在自己府里,下人们也就没反对。
沈母大步走向正院,心情极为复杂,路上遇到了何彦,拦下他问:“阿彦,你是嘉嘉的贴身小厮,怎么夜里都不见你伺候他?”
何彦急忙解释:“老夫人,是老爷说晚上没事不用我伺候。”
“那我怎么听说他夜里时常要吃夜食?”
“也没有时常吧?就偶尔,老爷有时候公务繁忙,经常到深夜才睡,饿了才吃一些的。”
“那是你送进去给他的吗?”
“不是,咱家这位爷自小就习惯了自己动手,他都不让我搀和,自己端进门吃的,第二天我再去收拾。”
沈母猜想,何彦跟沈嘉好的同穿一条裤子,每天跟进跟出的,没道理不知道他和赵璋的事,却找不到由头发作他,烦躁地摆摆手:“行吧,你下去吧。”
走到正院门口,沈母突然又不敢进了,就算自己猜测的是真的又如何?她还能把人赶走不成?
可不亲眼看看,她又不死心,她之前还在替儿子不值,和皇帝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每天能有多少时间相聚?这样处着跟守寡有什么区别?
一听说沈嘉做了两人份的食物端进自己院子,而且沈嘉的院子夜里是不让下人进的,连何彦都不行,那必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才如此慎重,而他最大的秘密,恐怕就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了。
沈嘉的正房里亮着灯,他的正房外头还有小厅,从窗户上看不到人影,沈母踌躇不前,结果是甲一丢了颗石子进屋里,沈嘉才打开门出来。
看到沈母,沈嘉并没有太意外,“娘,您来了?找我有事?”
“没……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吃了没。”
“刚去厨房做了点吃的,您进来坐吧。”
沈母犹豫着问:“方便吗?”这孩子成家与未成家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沈嘉已经成亲,那她是不会夜里来正院的,何况她猜测里头藏着一个男人。
沈嘉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方便的,您进来吧。”
沈母松了一口气,她也有话想对那个人说,白天里她态度不好,哪怕为了儿子,也是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