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到他这里的总是炖得酥烂的银耳莲子、薏米粥,有时候是芝麻汤圆、杂粮粥,以及其他一些不知道材料的粥点。那粥似乎熬了许久许久,熬得原材料都看不出来。而早中晚,总有特别的花茶备着,除却花茶外,还有糖丸。
殷灼枝很喜欢喝玫瑰茶,荆不镀弄的玫瑰茶很香,香得让人停不下来。不过,糖丸和花茶都好吃,药,却是不好吃的。良药苦口,现下他的力气比从前大,想必养一段日子,便可如常人一般。
若是他没发觉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而荆不镀把脉时摸的时间更长,也许他愿意永远都这么呆下去,哪怕笑医要他付高昂的诊金。
起床,洗漱,喝粥。
饭后也用茶漱了漱口。
殷灼枝去寻荆不镀,向他问好。
竹屋的小窗旁,木制的小几上放了一个小巧的瓷盘,瓷盘上是一点一点细碎的粉末,而荆不镀正用墨条一般的东西碾磨转圈,一段腕子和修长的手露出,莹润白皙。
“荆先生,早好。”
荆不镀点了点头,“坐。”
殷灼枝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荆先生这是在做什么?”这东西不是墨条,殷灼枝接触过许久文房四宝,当然知道。不过,除却墨条外,他却也没见过这样研磨的东西。
“药引。”荆不镀简短地回答了。
“这碟子细腻,如何能将粉末磨碎?”
荆不镀笑了一笑,看他道:“便是需要这细腻的。”似乎不想多说,继续碾磨。
殷灼枝于是便看着他磨,磨啊磨,磨啊磨,磨啊磨……
他原先身体便不好,荆不镀给他喝的药又都有安神的作用,是以这几日,他睡得比往日都多,比往日都好。
以手支头,垂下眼去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