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欢握紧了长戟,他平日里学的都是剑法,换作长戟也并不是不会用,他杀邪祟如同割韭菜一般,所经之处邪祟化为虚无。
“沈善,等等我……”
江意在他身后跟着,这少年来兵营里不过几个月,见到邪祟整个便吓的傻眼了。
“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宋悯欢这么交代了一句,有邪祟注意到他,几十个一起围了过来,他用长戟挑着把几十名邪祟全部杀了。
邪祟死时在他耳边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口中都是恶毒的诅咒,咒他下地狱不得好死。
江意不敢走,他握着长戟脸色苍白,在一只邪祟过来之后,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吓得指尖都在发抖。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睁开了眼,面前的青年细白的指尖握着长戟,长戟挥过去邪祟整个便在半空之中消失殆尽。
江意已经整个人在原地惊的说不出来话,整个人怔在原地没有动。
宋悯欢杀了那只邪祟,另一只邪祟趁他救人的空挡咬了他一口,他指尖抹了一下,邪祟咬的伤口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他做完之后回过头来,发现江意还在看着他,他拧了拧眉,“你先躲起来,不想死不要在这里待着。”
这回江意听话了,一直到这场战役结束才出来,他们这一场,与邪祟打的两败俱伤,其中有一部分邪祟,还是他一己之力杀的。
他们军营里死伤惨重,新兵幸存下来的很少,这么做非常残忍,没有任何提前训练,直接把他们扔到战场上,幸存率非常的低。
许多都是第一次见到邪祟,吓得腿软了根本动不了,更不要说指望他们去反杀邪祟。
但是宋悯欢也清楚,这样的时代,人族生存条件残酷,战场便是最好的训练方式,能够把他们打磨成最锋利的刀。
没有伤亡教训,就不会有迅速的成长。
这种残忍的方式,也是能够让他们飞快变强的途径。
战争结束后,许多伤病被送走,宋悯欢分毫无伤,江意也只是轻伤。
他们两人在同一个营帐里,江意回来之后便一直在盯着他的肩膀看,盯了许久道:“你的伤口似乎愈合的很快,你是汝泷族的?”
宋悯欢闻言把手中的水袋放下来了,汝泷族……便是圣君一族,他顺势问道:“你知道他们一族的血脉?”
“我只是听闻,并不知道真假,”江意道,“他们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有人说若是他们能够代为承伤,那他们一族便是世上最好的医师。”
“这般……也得问他们愿不愿意,”宋悯欢想汝泷族可能真的会做出来这种事,他想了想道,“人家愿意施舍,是因为他们善良,可利用他们的善良挟持他们,这般……人与邪祟也就没了什么分别。”
“你可真是个好人,”江意笑了起来,“汝泷族可是真正的神,你这么说,世道本身便不公平。他们是神能够长生不死,我们人族却只能倚仗他们的施舍度日,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经历生老病死。”
“你说,为何我们不能与神祇后人一样拥有法力,能够像他们一样随心所欲。”
江意一边问着,表情中带着些许不甘心。
“很多时候,拥有未必是一件好事。”
宋悯欢不愿多说,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剩下的兴许这少年经历一番风雨之后便明白了。
“你天天说话跟个大人一样,”江意咕哝了一句,看他一眼,“实际上你也没比我大多少,顶多比我大一两岁。”
战鼓停歇,夜晚变得十分寂静,宋悯欢白天对付邪祟消耗了不少灵力,他此时想休息,闭上双眼之后,察觉到江意又要朝他怀里钻。
他觉得有些古怪,而且也不习惯跟别人接触太亲密,于是他避开了,表情变得冷漠了些许。
“你不喜欢男人?”夜晚,江意开口问道。
宋悯欢睁开了双眼,不知这少年从何处看出来的他喜欢男人,他想了一下,他只喜欢沈映雪,不管沈映雪是男的女的他都会喜欢。
“不喜欢。”他说。
江意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你把我当女人也行……我以后跟你,你能不能保护我。”